从送礼金最低的人中,选出六户人家,把他们的地收回来。
送礼少的人,肯定种不好地,不然收成怎么会那么低,他给的都是上等田,好不容易有件喜事就这么敷衍他。
“刘员外,你这女婿选得好,眉清目秀,真是好气质啊!”
听到刚落座的教书先生王飞炎一句夸奖,刘老爷顿时变了脸色。
“王先生,你有所不知,他一个穷佃户家的小子,不思进取,不以读书立志,反而要靠着一身皮囊登我刘家的门,吃我刘家的饭,这种气质以后千万不要传我孙儿身上。”
新郎赶紧跪了下来,”爹,明明是您非要使了家丁把我从茅屋里抢了出来,烧了我科举立业的书,杀光了我的爹娘,就因为你的宝贝女儿刘明珠一句‘非我不嫁’。”
刘老爷一听这话,不敢再看王飞炎的脸色,他的秘密瞒不住了,滚烫的茶杯掷向新郎,“你敢胡说八道,是不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家业?你这个天生的坏胚子。”
“当时,我问你要读书还是要入刘家,你自己选择入刘家。你的爹娘听完破口大骂,谁知你状若癫狂,行为更是丧心病狂,竟然从厨房拖出一把菜刀,砍向两人。”
王飞炎放下手里的一牙西瓜,“刚才你们行为亲近,宛如一对亲父子,背后竟然隔着血海深仇,刘老爷,我真佩服您的胸襟。”
刘老爷一听夸张,又变了脸色,“我心里实在苦得慌啊,这个杀胚杀了我的女儿,还给我喂了毒药,我若是不配合,他就不给我解药啊。”
他看向来客,“你若助我擒拿此人,我必以百亩良田报答。”
王飞炎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胸腔震动,西瓜的汁水喷溅得到处都是。
“刘老爷,您真是出手大方,难怪对手下的佃农都如此慷慨,纷纷给了他们上等田种地,今天想必得了不少礼金。”
刘老爷一拍桌子,刘府的管家赶紧送上了今天的礼单,他指了最后几户,“把这几户都赶走,田都收回来。”
管家一动不动,仍然躬身,保持听差的姿势。
一直微笑的新郎终于拣干净了身上最后一根茶叶沫子,“管家,把厨房的甜汤给了这六户老家,算老爷最后的心意。”
管家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大惊失色的管家冲着屋里大喊,“不好了,老爷,那六家人全部都死了。”
王飞炎看着已经坐不住的刘老爷,从右边伸手扶住了他,“刘老爷真是好手段,一碗甜汤就断送了六户人的性命。不知这席上的甜汤,在座的诸位都喝了没有?”
这声音像是自带回响,很快传出了大堂,院子里吃得高兴的客人全都傻了眼,开始拼命催吐。
新郎则从左边搀着刘老爷,“我这里有刘老爷下在甜汤的解药,今天参加喜宴一千多人,若是每人送刘老爷一刀,我就给一包解药,大家齐心协力送刘老爷一份千刀万剐的礼。”
院子里的人惊疑不定,互相看着,面如土色。
一位平日里巴着刘老爷的人大着胆子站了起来,他是刘家庄的人,如此举动,显然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