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顺利过了内门,苏四儿带头下了飞马,三人默默跟在马车后面,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了一处精心布置的宅院。
李松亭率先下车,那位少爷跟着跳了下来,庭院也无一人候迎,苏四儿三人跟着进了一重门,再踏入二重门的时候,又被拦住了。
“带他们下去洗洗。”
苏四儿听得此言,暗道不妙,刚要施展哭嚎求生大法,只听那少爷道:“洗干净换身衣裳就过来,我喜欢看你们,唱戏!”
“大少爷,您的侍从早已定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唱戏也使得,他们粗鄙不堪,如何能有福气侍奉你。”
李松亭欲杀之的眼神横了过来,一双看不见的手横在苏四儿的脖子间,她镇定地道谢,“多谢大少爷,多谢李管事,小的们洗干净就来伺候少爷。”
“我喜欢和我一样的人,再妙的人同我不一样也是碍眼。”那位少年再一次开口。
才知无意间戳到了大少爷的痛处,李松亭不敢再阳奉阴违,只好继续妥协。
少爷的性子淡,过几天把人换了就成,自己实在不能硬来,这里多了一位名正言顺的主子,他的话就是再管用,也不能越了规矩。
这些隐于暗处的人毫无疑问都是有修为的人,苏四儿心知肚明,不敢再装疯卖傻。
步入一处宽大的内室,洗浴的水带着淡淡的灵气,外面守着的那位女子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友善,透着鄙夷之态。
半个时辰后,敲门声响起,苏四儿美美地起身,穿上袍子,和魏不语、离钰昶汇合,重新被带到那位少年身边。
“过来坐,松亭叔说它们好喝。”苏四儿三人刚才交换的眼神就是抱紧少年的大腿,除了魏不语有些不情不愿,苏四儿和离钰昶简直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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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吩咐,三人立刻动作。
李松亭憋不住,又出来阻拦,“少爷,这些都是为您日后着想,特地调制的灵茶,他们凡胎肉身,不堪重负。”
“李叔,您这话是连我也骂了进去,我入门不到一个时辰,这边边角角藏着的人怕是都清楚我也凡胎肉身。您三番两次驳我,是拿我当小孩子还是别有异心呢?”
语气突然变得捉摸不定,说起话来也收了稚气,李松亭吓得跪在地上,“大少爷此话诛心,我身为您的族叔,此生只听您父亲一人差使,您是他唯一的亲骨肉,我怎么会有二心。”
大少爷果然性子古怪,凡事都爱多想,他得把这条报给大长老,好好的孩子没了父亲教导,心都左到天边去了。
“你只听父亲一人的话,便是我的话不管用,您不如现在就去告诉我的好父亲,把我送回去,反正这里,没人愿意听我说话。”
苏四儿灵机一动,见风使舵,一口气将灵茶喝光,“大少爷,没毒!”
接连两声再起,李松亭的眼神又变成小刀子来回刮在三人脸上。
“怎么,李叔,我话都说死了,还打动不了您吗?看来我果真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父亲从不把我放在心里。”
嚯,四双眼睛同时不安分地盯着地面,李松亭突然明白过来,大少爷这是想要他去请大长老过来见上一面,故意闹事。
“我这就去。”
步履急促,带上了房门,堂上很快就剩下四人。
“你们三个有问题,我不想追究,不过想要活命,最好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苏四儿想要大声表忠心,又被他捉住了手,狠狠撒开,“我不喜欢吵闹,你再学一遍大门口的腔调,我让你从此说不了话。”
抱着茶壶喝了一口,少年又道:“你们守在外头,谁都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