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教对拍卖福使的前因后果讲得一点没夸张,还有新任福尊亲临的噱头,以及青圣墓天地对决的精彩,寒山州的危急……
听到消息赶来看热闹的人,归道镇装都装不下。
傅宣之的时间掐得很准,在他宣布拍卖还有一刻钟开始时,雨荣湉带着人撕裂空间而来。
只一眼,她便看出这处拍卖行四周埋伏不少九龙教的老怪。
福圣殿隐者一落地,纷纷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杀机,还有令人头疼的棘手人物。
雨荣湉见如此多的人围在拍卖行,当即识破傅宣之的险恶用心。
要救福使,之前的强力手段难免伤及无辜,不能再轻用。
明面上福门为天下生灵而存在,但论及个人价值,当然是三星福使的安危更重要。
她认真审视傅宣之那张皱巴老脸,试图找出他神情中一丝破绽,但失败了。
连道虚看见天幕上人皮子在银色火焰中燃烧的画面,脸色阴沉无比。
青圣墓的桩桩件件并不值得宣扬,此乃福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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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宣之,你不敢同我们明斗,尽使些恶心手段,小人。”
“我从不觉得自己君子,我就是在同你们斗,只不过是智斗。”
“今日九龙山庄公开拍卖三星福使。”
“有福门新任福尊见证,还有庸鉴州的闲师们、归道阁弟子们在此,各位家主,不用担心,每一笔交易都真实有效。”
“各位,这些福使大都出身平都上城,锦衣玉食,享用最好的资源,大部分还是你们卑微采集,再死乞白赖送到他们手上的,谁知全都是不堪用的。”
笼子里的人便是被掳来的福使。
兴许被不堪用这句刺激,他们不停晃动笼子,想要逃跑。
“我便做点好事,半卖半送给大家看门,一人起家十福灵,拍卖开始吧。”
看台上传来一阵叫好声,雨荣湉极力忍下。
看台上的家主们尚能保持体面,但看客们鱼龙混杂,又鄙视他们膏粱子弟,叫喊着不堪大用。
福使渐渐安静下来,酱紫色的脸,惶惑的眼,秽迹斑斑的衣服,惹得一片嘘声。
叫价声不断涨高。
“大护法,不知要何条件,才能放了他们。”
雨荣湉想得很清楚。
自己背后无福尊,这些福使天赋上佳,背后还有家族。
要想在世家面前站稳,她必要救出人,收买他们的心。
隐者损耗太大,伤了福门元气。
世家的供奉加起来能抵过如今福圣殿全部的力量,甚至更多,不可不防。
傅宣之不咸不淡道:“拍卖,十福灵起拍价。”
“福尊爱惜这些福使,明明手下这么多隐者,不惜忍辱负重都要将人带回去,好一片惜才之心。”
他锐利的眼睛射向雨荣湉,“我却为寒山州的人寒心,整个州府全沦为厄兽巢穴,他们无论贫贱富贵都被迫流离他州,那里的人加起来也得要几万吧。”
“福尊,您以最低十福灵的价格,买下这些修为糟糕的三星福使,可曾想过年年为福寿山送出二十万福灵的风云谷弟子,可曾想过万年来成都于天积累的森森白骨。”
这一番质问,雨荣湉哑口无言。
台下也有寒山州游历至此的闲师、风云谷的弟子。
个个本就被传送阵中断出不去憋得难受,此时被几句话灌下去便脑袋胀大,生出怒意。
群情激愤,不时对福尊轻蔑一唾。
连道虚不想局面更坏,便道:“前任福尊怎么死的,厄兽潮怎么来的,大护法为何不讲清楚,蛊惑人心。”
“九龙教前任智者齐元礼骗杀福门隐者,你在背后趁机作乱,抢杀福寿山,掳走福使和几州资源心血,谋夺庸鉴州,却在这里装好人。”
“福尊绝无放弃风云谷的打算,只是庸鉴州绝不能落在万年来处心积虑毁坏大衍根基的九龙教手上。”
“福尊心善,不愿伤及在场的福门弟子和闲师,福圣殿隐者再隐忍不发,却也不能容忍你颠倒黑白,横加指责,妄图误导大衍的生灵。”
傅宣之放声大笑,嘴上不停,喷出一长串的话。
“齐元礼是九龙教不假,但他原本姓元,元是福圣元容的元,上城第一元,这般算下来,是福寿山家务事引发的危机,怎么能怪九龙教呀。”
“我们九龙教自成立起,就被福门污名为邪煞,我们黯然伤怀,想来想去不能辱没这个名头,趁你们处理家务事,出来占点便宜,怎么了呢?”
“说到这里,我拍卖福使也不是为九龙教谋财,想得寒山州的人流离失所,我夜不能寐,才想出这个法子,预备将拍卖所得都送过去。”
“庸鉴州素来以正气凛然着称,虽归九龙教新主所有,我们本心也是想靠近福寿山做派蕴养正气,从这刻开始,但行好事,第一件是为寒山州送点东西,第二件也是为寒山州。”
“只要福门让出庸鉴州,我们九龙教愿意出人击退厄兽潮,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九龙教一朝上得青云,绝不会在朗日之下再行阴私,不知福尊肯不肯满足九龙教教众想要登大雅之堂的愿望,愿不愿意放弃一家独大的地位呢。”
他微微一笑,语气云淡风轻,却激得福寿山一干人气血翻涌。
简直胡说八道,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