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刺杀成功后,无处可逃。这不是一命抵一命吗?
我参加组织是想干大事。主任也清楚,我枪打不准。搞不好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就更划不来了。
不发挥我长项,却让我去搞刺杀,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我不怕死,但这样死,我不甘心。我请她另请高明。
再说,我孬好还是个少校。让我亲自去干小混混之事,我感觉她没重视我。
我不接受这样,令我感觉受辱任务。大不了给我一枪。
宋中坚听他这番话,已知达目的了。但表面工作还要做。
他看看柳蕙,努努嘴,意思劝劝他。
柳蕙不仅没有劝,反而说了一大通,帮腔肖秉义。
她说,将军,我觉得“麻雀”言之有理。人家在党国事业如日中天没加入。
而在党国危难之时加入,本身就应得到尊重。
他是您亲自做工作才加入。难道您也认为,他仅仅是一般军官?
他参加组织动机很清楚,想干事,干点大事。
刺杀一个解放军营级干部,太不值了,让我听了都寒心。
“麻雀”有此想法,情有可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请将军三思。
我妄评一句,党国为何走到这一步?如按照您和我哥想法,党国会败的这么快吗?
现在有人为应付台湾,就不惜暴露党国精英。早知这样,我不会回南京。
她若像将军民主一点,听取执行者意见,就好了。唉,这样下去,咋办呢?
宋中坚听柳蕙一番暗含奉承之语,感觉很舒服。他要民主一下了。
“那你们如何认为呢 ?”他微笑着问。
肖秉义随即噼里啪啦说一番。
他说,主任,不是我自命不凡。
你也知道我志向,不干便罢。要干,就干大的。
我想参与南京城行动,也想让司令看看。宋主任在我身上花心血,值不值得?
我觉得司令章法,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形势在变化,我们打法,也应该变化。
我班门弄斧一下,解放军有一个很好比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既然台湾对南京不满意,司令想干一票大的,也未尝不可。
必须集中精力,集中兵力,断其一指。影响大不大,无需赘说。
我们本身,人就不多,还要四面开花。说起来好听,可以让台湾高兴一下。
但最终结果会咋样?我可以断定,四面开花,一花都不花。
这种思路,正是解放军之强项。人家打了几十年游击战争。在他们看来,就是小儿科。
柳蕙频频点头说:
“将军,‘麻雀’一直对共党章法有研究,不妨先试试看。司令如不同意,我们真要心灰意冷了。”
宋中坚对肖秉义二人说词,感觉很有道理。
尤其是对肖秉义提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之打法,内心里是赞成的。
无奈这次方案,是“幽灵”司令亲自制定。
他已感觉,再去说服她改弦易辙,非常困难。但又不得不对二位勉励一下。
他干咳一声说:
“不错,‘麻雀’,我没看错你。果然有独到见解,真是党国之幸啊!”
“这样吧,我会将你们意见,以我之意见,和司令商榷。”
“你们回去后,先按照司令部署准备。”
“鄙人一定争取司令同意。好了,话不多言,你们也要赶快离开。去吧。”
肖秉义还没动,又问:
“主任,现在离党的生日就两三天了,市里任务可否透点底?关键时候也好策应。”
“市里任务无需你们烦神,司令已有安排了。”
“主任,我拿什么武器去行刺?”肖秉义最后问。
“美制狙击步枪。明天凌晨,你去家后门口草堆里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