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见到朱大明,见他被纱布绑的结实。纱布还隐隐渗出血,像那么回事。
朱大明问:
“肖秉义,你让我听到枪响就用劲捂心脏。咋那么多血啊?柳蕙吓傻了。”
肖秉义笑道:
“我在你军服上衣口袋,放了一小包血浆。一碰就破。”
柳蕙踢他一脚,怨抱:
“连我都被骗了,我看朱主任胸前鲜血直冒,骂你混蛋。”
“准备先止血,再送驻军医院。朱主任忽然坐起,吓我一跳,这才知道你鬼门道。”
“肖秉义,我好像听到两声枪响,你开两枪干嘛呀?”朱大明问。
肖秉义点头道:
“第一枪是空爆弹,你捂胸倒下。鲜血直流,说明我袭击成功。”
“第二枪打在主席台立柱上,留下弹孔,证明是真枪实弹。”
柳蕙悟道:
“原来你第一颗是空爆弹,第二颗才是真弹。嘿嘿,真是挖空了心思。是你想出来的吗?”
肖秉义得意道:
“这是我父亲旧社会为救人,惯用伎俩。他还有一计,能帮你查辨谁是‘幽灵’哦。”
朱大明问:
“肖秉义,照你意思,特务会验证你开枪是真是假?”
柳蕙抢答:
“那是自然,特务安排狙击。目标是试探,肯定要验证。现在还有一问题,朱主任出院,肖秉义如何说清楚?”
肖秉义不以为然,撇撇嘴说:
“交代个屁,谁有本事谁来。哪个再要求交投名状,老子就狙击他。”
“肖秉义,运粮船情况怎么样?”朱大明问。
肖秉义答:
“放心吧,这次可谓定点狙击,一切顺利。枪都没用得上,抓了六十二名俘虏。”
“‘反共救国军’石臼湖分队已全军覆没,战果辉煌哦。”
朱大明欣慰点头,然后说:
“我请你来,是想通知你。我负伤,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
“刘局估计要一个月才能交代,镇里工作由即将到位的任国粗同志代理。”
“我已跟柳蕙同志交代过。你要像配合我一样,支持他工作。”
肖秉义听到任国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问:
“姓任的是不是在监狱干过?”
他见朱大明点头,遽然想起进监狱当天夜里,他进监房对自己睃那一眼。撇撇嘴嘟囔:
“是他?这副担子很重,他担得起吗?”
朱大明笑笑说:
“应该没问题。俺跟他是战友。俺任侦察连长,他是副连长。过江时,他已是副营长了。
“他鬼点子不少,俺早就想挖他去镇里了。”
肖秉义心中滋生出一股抵触情绪:
“朱局长,你调我去市局吧,不行就回南区分局。”
朱大明茫然问:“你什么意思?”
肖秉义嗫嚅: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跟他在一起工作。”
朱大明不高兴的问:“你认识他?”
肖秉义点点头:
“我在劳教时见过他。他有点自高自大,不像你这么和蔼可亲。”
朱大明叹口气说:
“肖秉义同志,你这个情绪要不得。干革命,不能挑人挑工作。’
“革命的路很长,大家为一个目标相聚,又为一个目标分手。”
“革命征途上,不断有人加入,又不断有人离开。不能带情绪工作哦。”
看肖秉义一会,又问: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肖秉义摇头:
“没有,我俩见面没答话。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工作。就这么简单。”
柳蕙适时插圆场:
“朱主任,肖秉义很念旧。跟你处出感情了,舍不得你离开。”
朱大明笑道:
“谁说俺要离开?不是你肖秉义给俺虚晃一枪,俺怎么会躺医院呢?”
“放心,他去横南镇,职务是军管会副主任,代理主任职务。政府这边代镇长。”
“你们马上回去,刘局可能已找他谈话,估计他很快就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