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杰目的达到,把于如嫣娘俩送到前岳母家,没下车调转车头赶回去。他来到矿办公大楼楼下,坐在车里给宫新月打电话:“新月,我和于如嫣签署了谅解协议,明天我去公安局办理相关手续。你回来吧,别在外面担惊受怕吓坏肚子里的孩子。”
“老公,谢谢你!嗯!”宫新月在电话里隔着屏幕和史书杰亲了一口。
“嗯!”史书杰回了一个吻,刚想把电话挂了,宫新月又叫停。
“老公,你明天办好手续和我说一声,我买车票回去。”宫新月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办好手续不回来。
第二天,史书杰去了一趟公安局。工作人员一看孩子的父母都不愿追究施虐者的责任,口头批评教育一番结了案。
宫新月一看警报解除,马上坐火车回来了。史书杰去火车站接回来,小心地带回了家。
史爸爸十几天没见过小孙子想得难受。他问史书杰史书杰糊弄他。今天看到宫新月被儿子像太监侍候皇后一样卑躬屈膝随叫随到,有些气不过,一个人跑到楼下找老头们聊天晒太阳。
史爸爸以前除了接送史雨琛上下学,白天不出来,晚上陪着老伴和孙子到广场散步。大部分住楼房的人家房门一关,谁家的闲事也不管,除非楼上水管子漏水、楼上失火能惊动邻居们。平常邻居们各扫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史家搬过来半年多,对门邻居都不怎么熟悉。
史爸爸来到楼下,看到有人在楼前的空地上下象棋,有的观棋人比下棋人还着急;有人一边观棋一边闲聊。他凑过去看两个老头酣战。
史爸爸不怎么懂棋,人们闲聊的话句句入耳。
一个老头说:“你们知道吗?听说头几天三楼坠楼的那个小孩摔死了。”
另一个老头说:“别瞎说,掉到气垫上怎么会摔死呢?可能还没出院吧。”
“十几天没见过那孩子,那家人真粗心,怎么能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呢?”
又有一个老头凑过来说:“那天早晨我出来买饭,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哭得没个人腔,可能是孩子不听话挨打了吧。我搞不清是不是那个坠楼的孩子。”
“这年月一家一个孩子,稀罕得不得了,谁家舍得这么打,除非是疯子或者后妈下手才这么狠。”
“谁说不是呢!”
大家议论越来越热烈,史爸爸听不下去了,他早就怀疑史雨琛出事了,每次问儿子,儿子总是找理由糊弄他。
史爸爸气冲冲地回了家,他故意大声问:“书杰,你告诉我,小雨琛到底怎么了?不准糊弄我,必须实话实说!”
史书杰一看爸爸的样子,知道瞒不过去了,他要把爸爸拉到屋里再说。
史爸爸扒拉开儿子的手说:“别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清楚。”
“爸,雨琛没大碍了,他已经出院回他姥姥家了。”
“你没告诉我他为什么住院!”
“就是……就是……爸,你知道了也没用,不能当药吃了让雨琛的肋骨快快长好。”
“书杰,你们的事我们从来没管过,可是我孙子的事我一定要知道。”史爸爸语气坚定。
“爸,我妈妈生病住院的早晨,雨琛一个人在家,从窗户上摔下去了,不过消防队的同志及时赶到,他们在楼下铺上救生气垫,孩子落到气垫上面没有大碍。”
“我们去医院的时候你媳妇不是在家吗?她没管孩子,没把孩子送去幼儿园?把一个小孩子锁屋里?我听说你媳妇又打孩子了?打得挺厉害,是不是?”
史书杰看着爸爸两眼猩红,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只好说:“爸爸,雨琛又尿床了,新月气急了打了孩子几下。她已经知道错了。”
史爸爸对着门里的宫新月吼道:“宫新月,你为什么就是跟我孙子过不去呢?他那么小,那么乖,离开了亲妈那么可怜。孩子为什么尿床你不知道吗?我们走的时候交代你半夜喊雨琛尿尿,你不管孩子,安安稳稳地睡觉,孩子尿床是你的错还是孩子的错?你怎么不打你自己?你一个大人当然能打过孩子了,一个四岁多的小娃,正是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年纪,我不图你疼他,最起码你别欺负他啊!打一个奶娃娃你要脸吗?你给我出来,有本事你跟我打一架!”
宫新月这时候在屋里装孙子,被老公公骂一声不敢吭。她知道老爷子发了怒,她争辩几句非挨揍不可。
史书杰心疼宫新月肚子里的孩子,劝道:“爸爸,新月知错了,你看你骂她她都不还嘴。”
“她出来啊,跟我闹啊,她不是有本事吗,有本事跟我打,别跟一个奶娃娃打!”
“爸,说几句得了,别没完没了。新月肚子里怀了您的孙子。”
“怀了孩子才要善待别人的孩子。俗话说疼别人的孩修自己的孩。积德行善老天才会护佑你的孩子。”史爸爸越说越激动,最后哭了起来:“雨琛是我们老史家的长孙啊!你们这是干绝户事。”
宫新月被骂急了,在卧室吼道:“死老头子别太过分,我肚子里就不是你孙子吗?你这是诅咒你亲孙子。”
“宫新月,你这个不贤良的,我孙子招你惹你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你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