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看到他撇嘴要哭。如果他们离了婚,儿子跟着他妈妈生活。他妈妈给他找个后爹。孩子调皮了,后爹会不会举起手中的鞋底子打向儿子?儿子还能不能有好吃的好玩的?他还能不能在妈妈怀里撒娇?
赵新平这时候才想起来两个孩子,既然生他就要养他。只生不养那就是遗弃,你不养他小,怎能指望他养你老。
赵新平觉得自己太任性了,只顾自己眼前的贪欲,脑子一热不管不顾,怪不得爸爸妈妈宁可跟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妇,也不愿跟着自己。
晚上十点,爸爸开着三轮车带着史书琴回家了。路上爸爸已经把赵新平过来的事跟史书琴说了。
史书琴走进屋没有理会赵新平,接过孩子到里屋给孩子喂奶去了。史书琴把儿子哄睡,把脏衣服洗出来,梳洗一下睡觉去了。她始终没看赵新平一眼。
赵妈妈还盼望着媳妇能关心一下儿子,问候一下赵新平的伤情。可是她没等来想要的结果。
赵新平腿不好,晚上睡觉不能打地铺凑合,赵爸爸赵妈妈只好让出自己的床给赵新平,老两口找个席子铺地上,席子底下铺上孩子的塑料地垫。缺少褥子,老两口铺上自己的棉袄。老两口的被子分一床给儿子,顶着一床被子过夜。今天凑合过一晚,赵妈妈准备明天买布买棉花,再做一套被褥。
夜晚更冷,赵爸爸为了顺利过去这一夜,夜里不停地往炉子里添炭,让炉火烧得旺旺的,让土暖气暖和一点。
这一夜,大家过得都很别扭。
破了的镜子重圆真的不容易啊!
史书琴每天一早出去,晚上十点才回来,回来喂奶、洗漱睡觉。赵新平想给她搭个话,对不起,书琴没功夫。这样,赵新平心里特别想史书琴跟他说句话,哪怕骂他一句也好,可是,对不起,书琴没心情。
春节快到了,忙碌了好几个月的史书琴以为春节能放几天假,可以喘口气,给孩子们买件新衣服,陪孩子们玩一玩。可是,越是节日来城里玩的人越多,吃饭的是平时的几倍。
赵新平的腿受伤快三个月了,需要慢慢走动进行复健工作。赵新平看到媳妇和父母这么忙,他很想帮把手,主动承担了照顾两个孩子的工作,让妈妈腾出手来去店里帮忙。
赵妈妈在店里帮着包馄饨,书琴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赵爸爸赵妈妈天天希望儿子媳妇能和好。有意无意地撮合小两口。赵妈妈晚上睡觉前说:“哎呦!我的天,打地铺太冷了,新平,你去你媳妇床上睡去,把小孙女抱过来跟着我们睡。”
史书琴听了扭头就走。大家一看书琴不乐意谁也不敢动。赵新平有时候很郁闷,出了那档子事,他这个一家之主沦为编外人员,一家人要看媳妇的脸色行事。书琴不高兴的事,大家提也别想提。
又过一天,赵妈妈再次提起:“书琴,把你老公领回去,你看他占着我们的床算什么?”
书琴听了,张张嘴没说话。她心里说:“不把他赶到大街上去就算仁义了。”
赵妈妈一看媳妇还是没有原谅儿子的意思不再吭声。
年二十七日的夜里,万籁俱寂。淑琴累了一天睡得太香了。现在有人把她抬走她都不会察觉。晚上,赵新平早早把女儿哄睡放到自己床上,史书琴一看女儿在他爹床上没说什么,抱起儿子给儿子喂奶。儿子睡着,她也跟着睡了。
半夜,赵新平悄悄走到书琴床边,一看书琴搂着儿子睡得这么香,轻声轻脚地爬上书琴的床,掀开书琴的被子,贴着书琴躺在书琴身边,蹭着的书琴体温睡下。他没敢轻举妄动,怕招致书琴的反抗,吵醒大家。
赵新平被他妈妈三天一锅鱼汤,五天一锅排骨汤补得体力旺盛,脚伤已经愈合,就差复健慢慢恢复行走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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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没碰过妻子的身体,他感觉很陌生,肌肉僵硬。他不敢像从前那样贴得太近,紧张得一夜没睡好,早晨才睡着。
叮铃铃,闹钟响起,书琴被闹钟惊醒。她闭着眼睛伸手摸摸身边,想摸到儿子,不想一伸手摸到一个人。她朦胧中大喝一声:“谁!”四肢并用,手推脚蹬咕噜一下把赵新平踹下床。
“哎呦!”赵新平穿着睡衣躺在地上。赵新平的喊声太大,史书琴一下子清醒了,听清了被踹下床的人是谁。
赵妈妈听到动静吓得不轻快,还以为有贼人偷偷进屋要侵犯儿媳妇,嘴里喊着:“谁!”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子跑过来。一看儿子在床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害怕儿子的伤腿没好再次摔伤,赶忙查看:“新平,你有没有摔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赵新平被踹下床的丑态被妈妈看到哭笑不得,他哪里还有脸,只得装柔弱,躺在地上抱着腿,一脸痛苦的表情。
史书琴也吓着了,她刚才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赵新平踹下床,真有可能把他摔伤了。
史书琴下了床,和婆婆一起把赵新平扶起来说:“没事吧?”
赵新平一听这话眼泪鼻涕流出来:“疼!”他哪里是摔的疼,他是心里疼。半年了,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他摔断脚踝拄着双拐进家,她没问过一句。今天,他终于听到媳妇给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听了万分激动,非常温暖。只有三个字,胜过千言万语!冰封的河流终于开封了,枯木终于逢春了,那颗层层包裹的心要向他敞开了吗?赵新平热切地看着史书琴,想让她把自己扶到床上去。
史书琴心想: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