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离江璃戈下马车的地方并不远,主仆俩约莫半炷香后便从后门悄无声息地进了客栈。
冯豫所住的房间的确如消息所述,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异常,门窗也没有撬动的痕迹。
“公主,冯豫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他不会。”
松月着实是摸不着头脑,似没头苍蝇般在屋里乱转,正苦无线索,就瞧见房间的枕头下似乎压着封信,只露出了薄薄的一个角。
“公主!有线索!”
江璃戈闻声回首,正好瞧见松月兴奋地飞奔过去,扯住了信笺一角。
“别碰它!”
看见信笺时,江璃戈下意识出声制止,只可惜彼时松月已将信笺扯了出来。
信笺压在最里侧的角上坠着颗药丸大小的珠子,遇光迅速化作浓烟,溢满了整间屋子,即便江璃戈早有准备,也没能躲过光速袭来的浓烟,缓缓倒了下去……
她无力地躺在客栈木板上,无力地看着房梁上一闪而过的身影,嘴角扯开一丝讥讽的笑意。
“真是棋差一着啊……”
说罢这句,江璃戈只觉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染上了黑色,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江璃戈再度醒来,是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里,身下是硬得硌人的石板,头顶是被虫蚁蚕食过的梁柱,劣迹斑斑。
积满灰尘的灯罩烧掉大半,只余下一根若隐若现的灯芯,偶尔亮起些许光芒。
“昭华公主,你咋在这儿?”
许是察觉到江璃戈轻微的动作,黑暗中,有人说了话。
带着熟悉的口音,江璃戈立马便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冯豫,你为何不按计划行事,擅离职守?”
江璃戈火气很大,吓得冯豫微微一抖,连带着声音都小了几分。
“我也不晓得,是你身边的宫女姐姐叫我走的,我想着你找我许是大事儿便偷偷溜出来了。结果哪晓得刚出客栈就被打晕了,再醒过来,就到这儿了。”
“我身边的,宫女姐姐?”
“是啊,就是上次在荆州和你坐一辆马车那个,穿白色衣裳的那个。”
江璃戈细细回想了下,便大抵猜到了冯豫口中的宫女姐姐是谁,不由嘲讽一笑。
“再次栽在江楚楚手里,真够憋屈的。”
“再不想法子,咱们便只能憋屈死在这儿了!”冯豫虽然不知个中缘由,却也知道眼下情况不容乐观,适时插嘴。
“你来了多久?”
冯豫叹了口气,“昨个儿就来了。”
“你如此担忧,想来是已经知道他们要如何处置我们了?”
“你让我说的哦!”冯豫犹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本来被关在这里的人,说是私相授受,待会儿就要被押出去烧了。”
江璃戈立马醒悟过来,“所以,他们便将咱俩掉了包,借无知村民的手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