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帝简直厌烦透了江楚楚这种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只是如今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只得耐着性子追问。
“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已有姐姐他们珠玉在前,不论父皇做什么,都难免会被人质疑有样学样,父皇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届时还得耐着些性子,莫要与他们争执才好。”
“愚民!”
南楚帝恼怒地骂了句,遂又觉得有失身份,便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打发了江楚楚。
“楚楚一路舟车劳顿也颇为辛苦,且早些回去歇着吧。”
“多谢父皇体谅,楚楚先行告退。”
江楚楚点到为止,乖巧应下后,福了福身便退出了营帐。
待江楚楚出了营帐,南楚帝身边的宦官赵公公才缓缓上前,南楚帝一门心思生着闷气,却未曾瞧见江楚楚和赵公公擦肩而过的瞬间,对视一笑的默契。
赵公公端了茶汤上前,一边伺候一边为南楚帝打起了抱不平。
“昭华公主自出生,便是陛下捧在手心儿里疼惜的,享尽南楚供养,却为自己个儿的前途置陛下的颜面、南楚的前程于不顾,实在不该。”
赵公公这般一说,南楚帝心里越发恼怒,一拍桌子骂了声。
“孽障!”
“陛下勿恼,眼下如何解决此事,才是最要紧的。”赵公公为南楚帝顺了顺气,低声询问,“不知陛下可有主意了?”
南楚帝道,“哼,做了,被百姓骂东施效颦,不做,又被百姓指责无能昏君。左右都是挨骂,朕怎么知道如何处理!再者,璃戈毕竟还是朕的女儿,叫朕当真出手对付她,朕也下不去这个手。”
赵公公笑了笑,建议道。“如此,奴才倒有一计。”
“哦?”
“方才楚楚公主有句话听着,奴才倒是以为很有道理。昭华公主与那盛凌太子的美名,不都是战后重建中得来的吗?换句话说,这事儿办得好能得美名,若是办不好呢?”
南楚帝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赵公公提醒道,“听闻,那盛凌太子选了几处屋舍暂时安顿难民。那几处屋舍啊,本就是废弃的破屋,临时加固了下,这若是夜里哪处没加固好,倒了,不也正常?”
赵公公提示到这个份上,南楚帝哪还有不明白的?
眼睛一亮,显然是已经动心了。
赵公公又连忙添了把火,“再者,这重建事宜可是盛凌太子牵的头,与咱们南楚的公主没有半分关系。届时百姓对盛凌太子不满之时,正是我们打着南楚昭华公主的名头,为南楚、为陛下您博人心之时!”
南楚帝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须臾之间,已是做了决定。
“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切记,保密。”
赵公公恭顺躬身道:“陛下放心吧。”
……
“阿伯,您小心些。”
“哎哟喂,当真是谢谢昭华公主了,这么远送小老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