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刘老汉蹲在田坎上一口接一口抽着旱烟,他望着面前满地金黄,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马上要收割小麦了,可收割的劳动力都还没找齐,几十亩的粮食,光靠家里人收割也不太现实。
他是一个种了几十年地的农村人,每年都会种上几十亩地,家家户户也以种地为生。
现在随着年轻人出去发展,村子里的劳动力严重流失,这些种的粮食些收割便成为一个问题。
随着他们这群人日渐年老,干活也是力不从心,可是让他们不做又闲不下来,坐吃山空总是感觉心里慌慌。
以往到收割粮食的季节,几家几户还能挨着出劳动力一起帮着收割或是借助机器帮着收。可今年孩子们都请不了假,即使请假也只能一两天,收割的机器又偏偏在前几天坏了。
村子地形不好,想要去别处借大型机器根本开不进来。
除了拖拉机有用,其余机器基本上都会卡在半途,连小车有时候也会栽到沟里面。
没劳动力,又没机器,眼见粮食一天天成熟,刘老汉整天都蹲在地里愁眉苦展。
早知道今年会是这个德行,上半年就该少种点。
现在刘老汉家里除了一个他和老伴儿以外,便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孙子,三个人根本顶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粮食收割时间有限,后面天气预报又说会有雨,不及时收割完,那面临的便是粮食烂在地里以及发霉。
刘老汉内心天人交战,想着干脆花钱去别的村子找人来帮忙,至少先把小麦收割了再说。
大不了就是花多花点钱,总好比今年颗粒无收,大把粮食烂在地里强。
明年要是还是这种情况,他绝对少种一半,以免又会出现劳力不够的情况。
刘老汉吐出一口烟圈,想当年他可是村子里干活的一把手,一口气连割小半亩地都不休息,现在一天能割上一亩地都算好的。
蹲了老半天,烟囱里面飘起坎烟,刘老汉才将烟杆别进裤腰带,背着手回家吃饭。
他刚走上田坎,便和一个迎面跑来的人撞上,“栋娃,你火急火燎的在干嘛?”他被撞得后退一步,好在及时抓住旁边的树干才稳住身体。
打眼一看,见撞他的人竟是自家不成器的孙子,刘老汉气不打一处来,脸一板,张嘴便是呵斥。
孙子早没读书了,前几个月跑回乡下说是要搞什么自媒体,他和老伴天天看着他在房间电脑,天天口水都说干了。
一个男娃,不读书,又不出去找个正经工作,天天蹲在家里搞什么直播,简直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谁家好姑娘会嫁给他。
本来刘老汉很介意孙子天天在家里蹲,现在又看见他摔跤都还拿着手机不撒手,心里头火气更是直涌。
刘栋摔了个屁股墩儿,听到声音赶紧拍屁屁股爬起来,欣喜地拉着刘老汉大声嚷嚷。
“爷爷爷爷,有办法,有办法了。”
“你说什么?什么办法?有啥办法?”刘老汉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