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还能预防瘟疫呀,那我可得赶紧喝下!”一旁的陈咏生听到刘微的话,眼神一亮,忙端起碗便咕咚咽下。
慧心一时失笑,便抬起手轻轻弹了弹陈咏生的脑袋,摇头道:“不过是减小些染病的风险罢了,可不是真的就不会得病了。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断不可对瘟疫大意了,可晓得?”
陈咏生脸微微一皱,捂着脑门道:“知道了,慧心大哥,我当然不会大意了!不过你也赶紧把药喝了吧。”
“嗯。”慧心点了点头,“不过还得多谢刘老先生给我二人也盛了两碗药。”
“不必,不必。”刘微摆了摆手,“本就是免费送给大伙儿的。”
喝下了药,慧心便也说出了进院时便怀揣着的好奇,询问刘微这药都含有哪些药材,而刘微便也大大方方地一一同慧心说了。而今来到城西目睹着刘老大夫为大家伙儿做了那么多事,慧心心中也不免萌生出了今后想来帮忙的想法。况且如今他对这瘟疫的治疗也没什么头绪,不如同刘微一起研究,或许能够有新的进展也说不准。
然今日出门已有不少时辰,想来陈母已在家中等候许久,故而慧心与陈咏生便也准备向刘微祖孙二人告辞回家了。
回到陈咏生家中后,慧心当即便分别为其父亲和妹妹煎下了药,而后由陈母和陈咏生分别喂给他们。然病症不轻,并非是一贴药下去便可立即见效的,故而瞧见二人并无多大气色时,陈母与陈咏生并未多失望。
慧心今夜便住在了陈咏生家中,然因其家中只剩下一个房间可住人,陈母更是不便与半大的陈咏生同住,故而只能面带抱歉地同慧心说,委屈他同陈咏生睡一个房间了。
不过这都是小事罢了,于慧心而言头可沾床已是不错,毕竟他早便风餐露宿多回了。
次日醒来,又煎了一碗药让陈咏生的父亲和妹妹服下,仍是不曾有太大的变化,但脉象比昨日不曾服药前稍微好了些。
昨日离开刘微老大夫的医馆前产生的那个念头,始终在慧心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因此他今日只嘱咐着陈咏生在家好生照顾家人,照他的方法按时煎药,他会每隔三日回来复诊,而后便拿起包袱凭着记忆前往城西的医馆去了。
陈咏生并未再次跟随他前去城西,毕竟现下陈母虽染病不严重,但身体也算不得好,不能仅由她一个人去照料病重的丈夫和女儿,因此陈咏生选择在家替母亲去照顾父亲和小妹。
“咏生,不若今日你也随我去一趟刘老大夫那儿罢。”慧心正要踏出大门,却又转头唤了陈咏生。
“怎么了慧心大哥?可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陈咏生挠了挠耳朵,面上有些疑惑。
慧心摇了摇头,解释道:“没什么要帮忙的,只是你母亲身体也不太好,正好刘老大夫那儿在施药,不若你也去盛点药回来给她,总归有些用处。”
“慧心大哥你说的有道理。”陈咏生恍然大悟,点头道,随即便回到家中拿了装药的容器。
因城西距离较远,故而只同前去领药其他人一样只带个宽口碗,想来还未到家便已撒了大半,故而陈咏生寻了一会儿,最终拿了一个深窄口的陶罐。
二人又一同出了门。
于常人而言,不过是短短一夜过去,可在这禹州城里,短短一夜却注定了人的生老病死,亦悄然之间发生了诸多变化。
今日的大街上似乎有些不同往日,在往日的萧瑟之中平添几分严肃的气氛。慧心与陈咏生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却隐隐约约听见了哭喊声,慧心侧过耳朵仔细听着声音穿来的方向,不断地走近那声源处,不知不觉便已走向了往城北去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