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荧幕外,宫远徵又放下了嫉妒,自然而然地带入另一个“自己”,毫不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机。
哥哥没教过他这些,他却可以从日间观察和夜间“串门”学到很多东西。
宫远徵知道宫门里没人和他有一样的经历,也不会像他这样生活。别人觉得苦,他习以为常。
昭昭太强了。
他贪恋昭昭对他的那点特别,却苦于他所会的一切阴暗手段都无法在昭昭身上奏效。
他只能把别人觉得苦的事拿出来给昭昭看,试着博取昭昭可能会有的那一丝心软。
同情也好、怜悯也罢,他想要一点点加深自己在昭昭心里的份量,让那点特别变成偏爱,再让偏爱变得长久……
直到郑昭昭永远只会偏爱宫远徵。
心机小狗盯着大荧幕上眉目柔和的少女,眼中有渴望,也有贪婪。
旁的人没有看出宫远徵的心思,反而被他的过往勾起了各自的伤心事。
一时间观影厅里静悄悄的,连咀嚼声都没有了。
【宫远徵把郑昭昭带到了杂物房,那里堆着许多细麻绳、竹篾片、素绢布和扎得歪歪扭扭的灯笼。
宫远徵开始熟练而笨拙地制作灯笼。
“我想做一个大龙灯,可是每次做出来的都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郑昭昭眼睛亮了,也想试试。
宫远徵愉快地把条凳让出来一半。
郑昭昭挨着他坐下,拿起了篾片:“我做过小桔灯、南瓜灯、纸灯笼、木框子的琉璃灯,还有孔明灯,但没做过竹灯笼。”
宫远徵好奇地问:“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灯,还有不用竹子就能做成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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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空我做给你看,很简单的。”
“大家小姐还学这个?”
“家里人开明,我感兴趣的,只要不过分出格,都会让我试一下……出去游历的时候,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上哪门手艺,技多不压身。”
郑昭昭灵巧的手指在篾片间翻飞,很快就编出了一个形似蘑菇的淡黄色提灯。
她笑眯眯地把提灯递给宫远徵:“来,可以提着照明,也可以放在床头当台灯使。”
“送我的?”宫远徵惊喜地接过去,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对,送你的小蘑菇灯。”郑昭昭笑着站起来,“现在提上它送我回去,等我好好琢磨下你那种灯怎么做,明天晚上我们再来试着做。”
宫远徵像得着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一只手牵着郑昭昭,目光不住往提灯上瞄,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有了明晚的约定,他没有再磨蹭,高高兴兴把人送到小殿门口,互道晚安,又说好第二天早上见面的时间,提着灯把徵宫走了个遍,确定巡逻的侍卫们和值夜的暗卫们都看见了,才美滋滋回去睡觉了。】
少男少女做灯笼,言行不逾矩。开头平淡,结束也很平淡,却给人一种安宁恬静、岁月静好的感觉。
观众们的心像是泡在温水里,暖融融的仿佛疲惫和尘埃都被洗净。
宫尚角从不知道弟弟除了养虫、种药草,还有做灯笼的爱好。
宫远徵提到的“大龙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透过影片窥视着弟弟在徵宫的生活,有点新奇,又有点郁闷:弟弟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哥哥,事事都跟哥哥说了。
宫远徵却又扁起了嘴,眼里嫉妒的火焰都要冲出来把大荧幕里的另一个“自己”烧掉了。
昭昭亲手编的蘑菇灯是送给“宫远徵”的礼物。
他也是“宫远徵”,他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