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蹲下,毫不在意自己洁白的衣摆染上地牢的脏黑,仿佛会蛊惑人的眼睛与南枝对视:“我是乘黄,听到了你心中的执念,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够帮你实现。”
南枝抱着双臂的手紧了紧:“代价是什么?”
以她自己为代价,不可伤害他人,不可牵连他人,否则,就算父亲得以含冤沉雪,也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乘黄眸光微动:“不用代价。”
南枝不信:“许下的所有愿望都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不用。”乘黄抬手,两指微微一动,监牢外走过来的两个狱卒当即被定住,动弹不得。
他对南枝说:“若不信,我用内丹发誓,若是让你付出一丝一毫的代价,当即魂飞魄散。”
见南枝不解,他又解释:“你不知道吧?这是妖特有的发誓方法,只在大妖的内部流传,若发誓必定被天道所监控,终生违逆不得。”
南枝摇头:“我愿意付出代价,前提是不牵连别人,不做违背道义律法之事。”
“都说不用了。”乘黄唇角勾起柔和笑意,在黑暗中他仿佛发着光,随即发下了不用南枝付出任何代价的誓言。
“你看,我都发完誓了,你也该告诉我了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仿佛抓住了希望,乘黄就是她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南枝一字一句,眼含希冀:“我想要为我父亲翻案。”
乘黄唤了一声:“阿恒。”
一个身穿黑衣,俊俏的少年站在他身后。
乘黄说:“一个晚上的时间,证据在崇武营一个叫陈水的将军府邸,正好也检测一下你的实力。”
裴思恒沉默,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乘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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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阿恒的真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叫阿恒,很听乘黄的话。”南枝说:“当天晚上阿恒便找到了证据,放在丞相的书房,凌晨时奉圣上旨意,我被放了出来。”
南枝看向裴思婧:“这就是我跟阿恒认识的过程。”
“后来我搬到我父亲名下的私宅生活,阿恒时不时会往我家门口放一些新鲜的蔬菜和鱼、肉,我问过一些他的事情,他不愿意说,总是很孤单悲伤的样子。直到赵远舟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阿恒了。”
“应该是我的原因。”朱厌说:“一个月前我出现在阿枝的家门口,应该是怕被我发现,裴思恒……或者说听从乘黄命令的裴思恒才断掉了与阿枝的联系。”
裴思婧对上南枝悲伤的眼睛:“既然成功翻案,你的父亲呢?”
南枝的父亲是御史,若是翻案成功,仍旧担任御史,南枝又怎么会成为平民?
想到自己见到父亲尸首时的场景,南枝只觉得浑身冰凉:“我爹死在了狱中,他们说我爹是畏罪自杀。”
白玖震惊。
英磊气急,一拳拍在桌子上:“奶奶的!这个崇武营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老子若是见到他们,非把他们打到亲娘都不认!”
卓翼宸说:“陈水,也就是陷害南枝父亲的那个将军,在十几天后因为贪污被查,全家流放西南边陲八百里。”
“也是裴姐姐的弟弟做的?”白玖问。
南枝摇头:“不是他,我爹被冤后,总要有一个顶包的人,陈水便是。”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裴思恒和乘黄有着很不一般的关系,”朱厌垂眸看向桌上的地图:“三个月前的杀人案,裴思恒死而复生,到现在同样手法的杀人案,且案发现场都出现了乘黄的鹿角符号。”
毛笔将杀人案的现场连接出来,朱厌推断出乘黄的位置:“他的老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