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纾以为她留自己下来是要讲今天看病的事,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自己的外公,不由得有些诧异。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外公?”
听到她真的是陶启铭的外孙女,石素蓉神情越发的激动了。
一把拉住林宛纾的手,她急切道:“你外公人呢?他现在在哪?”
见她这个反应,林宛纾哪里还不知道这又是外公的旧识?
不过想到那个早早离去,只给自己留下一个名字的老人,她眼眶又不由得一涩。
半垂下眼帘,她有些落寞的说道:“他已经走了二十年了。”
听到这话,原本激动不已的石素蓉,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好半晌,她才像是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一般。
“怎…怎么会这样?陶叔他明明很厉害。”
他会医术,拳脚功夫也不错。
虽然因为战乱他们失去了联系,可石素蓉却深信他不可能会有事的。
石素蓉喃喃自语道,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
林宛纾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老师别难过,我外公死的时候还算安详。”
在那个年代,熬过了抗战,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柔软的帕子擦在脸颊上,石素蓉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出落得娇美动人的女同志,她心中五味杂陈。
“我早该想到的,你的样貌跟婶子有几分相似。”
特别是那如画一般的眉眼,惊艳了她整个少女时代。
听到絮絮叨叨的讲起过往,林宛纾才知道,原来她外公跟石父石母是旧识。
少女时候的石素蓉展现了惊人的医学天赋。
外公就动了教她医术的心思。
不过那些年实在太过动荡,只教了几年,两家人就在战乱中走失了。
石素蓉从医十几年,走过这么多地方,再也没有见过陶启铭开过的方子。
除了她自己。
可因为这些年中医被打压的原因,她也没敢再动用过那些方子。
直到看到林宛纾,一笔一划的写出她记忆中治疗肝硬化的药方。
石素蓉才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没想到,她真的是故人的后代。
深吸了口气,石素蓉又伸手拉住了林宛纾的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我…我前些日子对你有些严厉,你不会怪我吧?”
难得见到她这么温和的模样,林宛纾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会呢?我知道老师是为了我们好。学医之前我已经知道了,这条路很辛苦,容不得半点糊弄。”
闻言,石素蓉脸上满是欣慰。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好孩子,以后私底下就叫我蓉姨吧,我跟你妈也算是姐妹了。”
林宛纾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
“蓉姨。”
“欸!好孩子!”
石素蓉又拍了拍她的手,脸上的笑就没有消失过。
接着,没给林宛纾拒绝,她就带她去食堂主任医师的窗口去打饭吃。
其他人看到两人亲如母女的模样,一个个差点没惊掉下巴!
“真羡慕宛纾啊,能得到老师的青睐。”
陈芝芝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眼底的羡慕都快要溢出来了。
“羡慕也没用,人家什么实力,咱们什么实力?”
人家已经在医院里坐诊了,他们还在啃书学习。
对比已经没有意义,只能埋头去追。
“说得也是。”陈芝芝叹了口气,随即又化悲愤为力量,“我吃饱了,回去背书!”
争取早日能够临床实习,也得到石素蓉的一个微笑。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加快吃饭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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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别人都这么努力,他们不努力的话,难道又要等着被淘汰吗?
就这样,一群学员又开始卷起了学习。
林宛纾同样也没有闲过,每天除了坐诊,写手札复盘,石素蓉还额外给她布置了任务。
甚至动手术的时候,也把她带在旁边观摩。
其他人都羡慕坏了,更加努力投入到学习中去。
而林宛纾除去忙碌的医院工作,晚上回去还扑在空间里,继续给药膏做大量的试验。
好在药膏的试验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不良反应。
再做个半年,差不多就能用于临床实验了。
就这样,林宛纾开启了忙忙碌碌的医院工作生活。
而她这一忙起来,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初。
天也渐渐的开始变冷了。
这天是周末,下班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天色看起来就很晚了。
没敢耽搁,林宛纾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家属院。
秦衍上个星期带小苗苗来找过她一次,林宛纾觉得天冷了,没舍得让奶娃来回奔波,就不让他们过来了。
她有空间有防身武器,还有秦衍亲自教的防身术,从医院到车站这点距离倒没什么好害怕的。
林宛纾好说歹说,才劝住了秦衍,让她自行回家。
不过秦衍还是不放心,让她回来的时候必须结伴同行。
林宛纾就约了孟元霜,恰好她每个星期也要回岚县。
怕孟元霜等久了,林宛纾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只是刚收拾完东西,正准备起身脱下白大褂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石主任在吗?”
林宛纾扭头望去,门口的人不是祁红莲又是谁?
祁红莲乍一眼看到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人,还没认出是林宛纾,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就赔着笑脸问道:“请问,石主任没在里面吗?”
林宛纾拉下口罩,朝她道:“石主任今天没出诊。”
看到是林宛纾,祁红莲瞪大了眼,声音有些尖利。
“林宛纾,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林宛纾有些好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祁红莲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白大褂。
“这里是军医院,不是灾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听到她提起灾区,林宛纾又想起了她添加的药粉,顿时神色冷了下来。
“我是这里的实习医生,在这里出诊有什么问题吗?“
而祁红莲却宛如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一般。
“不可能!肯定是谁放你进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能在这里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