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肃朝朱樉点了点头,又对其他几位面露关切的兄弟们笑了笑,而后自顾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一拂前摆坐了下来。
“……吴王殿下既已复学,便先温习一番今早的课业吧。”被这么一气一惊,老夫子顿时觉得头脑发疼,眼睛发黑。“如今将近午时,各位殿下将老夫早上所讲的转授吴王殿下,而后自行休息。”
“秦王殿下,自将‘贞观要略’抄写三遍,后日老夫检查!”说完,狠狠瞪了一眼朱樉,走了。
“老五,可以啊。”老二朱樉见老夫子走了,径直朝朱肃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朱肃桌上。“难得有个借口,这才几天,你就巴巴的跑来上课了?”
“别提了。”朱肃无奈的摊手。“爹一大早派了个小太监,押着我来上学的。要不然,傻子才来呢。”
“也是你自己作死,才惹得父皇龙颜大怒。”排行老三的晋王朱棡瞥了朱肃一眼,打开书箱翻找着什么。“你平素面上也算稳重,我还当你是分得清利害的。谁知道,你竟然写出那种大逆不道的‘抡语’来。”
“抡语怎么了?”老四燕王朱棣也凑了过来,双手按住朱肃的肩膀。“我就觉得老五那‘抡语’写的挺好的。”
“书云孔子身高九尺六寸,这样的巨汉,还带着三千大汉在春秋乱世中周游。”
“他要不会抡人,我这个棣字倒着写!”
朱棡横了朱棣一眼,冷哼道:“你就高兴老五跟你学。”
“跟我学又怎么了?”
“学得个屁股开花!”
“你……”
眼看两个弟弟又干起来了,老二朱樉忙在中间打圆场。“行了行了,同胞兄弟,干嘛说话阴阳怪气的。”
“老五才刚复学,大喜的日子。伱们两当哥哥的,没得败了弟弟的兴!”
“二哥,你看我这样子,像高兴吗……”朱肃恰到好处的插话吐槽。
看着他一副故作凄惨的脸,朱棣朱棡终究没忍住,对视一眼后笑出声来。
确实,回大本堂上课,傻子才高兴呢!
兄弟四人大笑。这三人,加上太子朱标,便是朱肃此生的同胞兄弟。太子朱标自不必说,自去岁娶了太子妃常氏之后,朱元璋便令其开府别居,跟着老朱和百官们学些政务,不再和弟弟们在大本堂读书。
二哥朱樉年十六,为人爽朗大气。自大哥朱标离开大本堂之后,嘱他多照顾年幼的弟弟们,他便以诸皇子们的老大哥自居,对弟弟们极尽照顾。
可惜这份责任感范围有限,对待家人之外的下人,朱樉不假辞色,动辄打骂,为宫人所惧。已经有了暴虐的苗头。
老三朱棡,心思深沉,顾盼有威。是除大哥朱标外学业最好的一个。或许是性格相冲,总与老四朱棣别苗头。
老四朱棣则是个皮猴般的性子,最喜爬树翻墙、弯弓走马。若不是老朱与马皇后管教的严,一日日早不知上哪儿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