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皇爷爷!”
应天府,本该庄严肃穆的皇帝御览奏疏的大殿谨身殿,今日却传来了一道童音。老朱本还坐在一堆案牍之后深深皱着眉头,忽闻此声,竟破天荒的将手中的奏疏一撇,快步的走下阶来。‘
“咱的好大孙!咱的好大孙在哪儿呢?咱明明听到了声音,怎的就不见了?”
看到朱雄英躲在廊柱后露出一只眼睛,老朱明明看见了却假作未见。这是祖孙二人最为喜欢的游戏,老朱故意在四周打转了一圈,直到朱雄英耐不住性子笑出了声来,他才一把将朱雄英抱起。
“皇爷爷好笨,这都找不到孙儿。”
“哈哈哈哈,咱的孙儿聪明伶俐,咱找不到那也是寻常。”他将朱雄英抱到了御阶之上,直接放到宽大的龙椅一边,笑道:“今日不是随着你爹学骑马吗,怎么又来找皇爷爷了。”
“莫非,是想念皇爷爷了不成?”
“不是,是母亲带英儿入宫的。父亲太忙。英儿才刚骑一会小马驹,父亲就被一群白胡子伯伯叫走了。”朱雄英奶声奶气的说道。老朱闻言一怔,标儿素来忙碌他是知道的,这几年在自己的蓄意安排之下,标儿手中执掌的衙门也越来越多,事务自然也越来越忙。
只是他们一家始终牢记老五的叮嘱,孩子的成长必须要父母多加陪伴,因此朱标每月必定有两日的时间不去操心朝务,专心陪伴朱雄英。
今日便是朱标“带娃”的日子。按理来说朝中只要不是有大事,各部衙门均不许去打扰标儿,怎么今日竟被朝臣们给叫去了?
正想唤来二虎,询问一番朝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不料朱雄英眼睛一转,小手往怀里掏了掏:“皇爷爷,听说您要过万寿节。英儿给您一个礼物好不好?”
“嗯?咱的好大孙真是孝顺!不过皇爷爷的万寿节还有一些时日,现在可还没到时候……”见朱雄英脸色一垮似要哭泣出声,老朱又连忙安慰:“莫哭,莫哭,大孙说咱的万寿是今日,那就是今日。来,给爷爷看看你要给爷爷送什么宝贝?”
朱雄英这才转哭为喜,喜滋滋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石头,小手一摊展示给老朱观看:“皇爷爷您看,这是那些白胡子伯伯刚刚掉在地上的,英儿看见这石头好看,就想捡来送给皇爷爷。”
“皇爷爷,这样好看的石头您喜欢吗?”
老朱看着那“石头”,眉头却不自禁皱了起来。眼前这块石头通体澄黄,在日光之下辉光流转,又何曾是什么普通石头?
分明就是一块天然的黄金!
“英儿你说,这石头是白胡子伯伯拿给你爹的?”老朱面色渐渐严肃,莫非是有人敢对太子行贿?也不对啊。标儿素行正直,断不会因为受贿而抛下英儿。
且这金子形状天然,显然并非是熔铸后的金子。一面还有断角,说不定还是在一大块不规则的黄金之上切下所得。即便有人要行贿太子,也不会用这般不规不矩的黄金,定然会事先熔铸。
而且,标儿临时离去,也绝不会是因为这等行贿之类的小事。
正询问朱雄英间,却见朱标、茹太素、刘伯温已联袂进宫。朱标的身后,还有一小黄门手托一件物什。远远方踏进殿,朱标便面带喜意的道:“父皇,父皇,大喜之事!”
“哦?何事大喜。”老朱将朱雄英抱到一边,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