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棠一哽,喜娘说饮合卺酒时得盖着盖头,之后稀里糊涂的……
思忖片刻,她才道:“我饮了酒,昏睡了。”
“哦,当真?”颜芙凝见她目光闪烁不定,又问,“那大公子呢?”
傅明赫穿戴整齐,也出了屋子。
他一眼便看到了颜芙凝,靡颜腻理,殊色动人。
即便额头有包,都没影响她那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
他的新娘本该是她,傅明赫定神片刻,这才望向傅辞翊:“二弟缘何没能尽早发现新娘出了错?”
傅辞翊抚了抚袖摆:“大哥怎么没发现?”
傅明赫:“你!”
傅辞翊眸光凉似水,嗓音淡漠:“她盖着盖头,我没看到她的脸。”
傅明赫又问:“你们可曾饮合卺酒?”
傅辞翊:“不曾。”
颜芙凝:“我与二公子没喝合卺酒,此刻过来,就是想要挽回局面。”
严海棠直直地盯着傅辞翊,点头道:“这会才半夜,离天亮还早,咱们换回来吧。”
傅明赫沉吟半晌,却没开口,算是默认。
就这时,老妈子从新房内取了块带血的元帕出来。
“大少爷与严大小姐已经圆房!”
说完,也不管四位主子是何表情,捏着元帕去了西苑主院。
颜芙凝诧异蹙眉,原来严海棠说的昏睡,是睡了。
在场四人中,有两个成了真夫妻,而她早先与傅辞翊结下梁子,矛盾极深……
此等情况怎么办?
老妈子很快请来二老太爷与二老太太。
“你们已有一对圆了房,唯有将错就错。”二老太爷沉声道。
严海棠却是不服:“倘若与我拜堂的是二公子,与我圆房的是大公子,又该如何?”
二房老夫妻是县丞父母,是傅明赫的亲祖父母。
当着他们的面,她不能说自己爱慕傅辞翊。
院中一时肃静。
片刻后,二老太太拉了严海棠的手:“拜堂后就送入洞房,问题只能出在新娘下轿时。”
言外之意,与严海棠拜堂的是傅明赫。
严海棠委屈道:“可二妹妹讨厌二公子,不顾男子颜面矜贵,张狂退亲。如此还不能将新娘换过来么?”
二老太爷浑浊的老眼扫向傅辞翊:“原本严二小姐是配辞翊的,如今的情况,说明他们确实有缘。”
至于是不是孽缘,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傅辞翊又不是他的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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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颜芙凝只好跟傅辞翊回东苑。
路上,她喃喃自语:“问题出在下轿时……”
严家同日嫁两女,花轿一样,嫁衣也一样。
下花轿进门时,她们互不相让,一番推搡后双双摔倒。
严芙凝虽跋扈,但身娇体软,因摔倒磕到额头,拜完堂送进洞房,就昏迷了。
傅辞翊眉心微蹙,彼时严家两女摔倒后被人扶起,喜娘将其中一根红绸塞到他的手上。
进洞房后,她便昏迷过去,当时他甩袖离开。
摔一跤就昏迷的女子,如此娇滴滴,他可不喜!
压根没想到她就是严芙凝。
忽然,颜芙凝回忆道:“进门时,有人故意绊我!”
傅辞翊:“确定?”
颜芙凝颔首:“千真万确,绊我的人穿着梅色绣鞋。”
傅辞翊蹙眉,今日喜娘们穿的正是梅色衣裙与绣鞋。
约莫走了一盏茶时间,两人回到房中。
颜芙凝疑惑:“大姐姐与大公子怎么就没发现出了错?”
竟还圆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