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管家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司马师坐在钟毓的位置,掀开茶壶闻了闻茶香。
“回少爷的话,清处事愚钝目前只查到破碎线索,觉着贾放有对外勾结残害衿少爷的可能。”司马清站在原地,做出恭敬的姿态。
“没想到我司马家竟然会发生这样养虎为患的事,如果查明属实,对贾放的家人也不要仁慈了!我刚从父亲那回来,他老人家正为如何把消息传回河内老家而感到困扰。如果能把破案的消息和处置后果一并带回去,也算是能宽慰叔父一家的心情。”司马师言辞真诚,似有沉痛情绪贯穿始终。
“清自当勤勉,早日为老爷少爷解开心结。”对于这位俊秀的大少爷司马清不想有太多说辞。
司马师听到这样的回答,知道司马清对自己顾虑太多,于是就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清哥从小就带我玩耍,我记得你最喜欢扮山林强盗,却让我扮演官兵,你每次明明可以击败官兵,但总是要留有余地让我赢,你说是因为自古邪不压正。可如今天下三分百姓疲弊,又有几人能分清是邪或正!这几日大司马来宛城,我就总想起小时候你带我和昭弟玩的兵贼游戏,当兵当贼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你要有能够参与游戏的实力,现在昭弟遭人迫害,大司马又明着来要人,我们司马家真的输不起了!”司马师这样说了一番,就拂了拂袖子走下凉亭朝府衙走去。
司马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久久地保持着恭送司马师的姿态。他知道司马师说这些话的浅层意思也能明白司马少爷说这些话的深层次含义,只不过这个司马家还轮不到大少爷来指指点点,所以他这么站着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司马懿缓缓地从东侧竹林后走出来,径直走到凉亭中坐下来,重新拿了一只茶盏给自己斟出一杯茶水。“司马府的事情,没有能逃过你的眼睛,你猜想地没有错,钟毓和司马师都有问题!”
“还是老爷睿智宽宏,我才敢如此猜想。接下来还查吗?请老爷明示。”司马清低着头没看司马懿的目光。
“查,不查下去怎么治他心服口服。”司马懿说了一句。
“听老爷的,查个清白出来。”司马清舒了一口气,知道这清白查出来的时候,也就是他离开司马府的时候。
很多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是不要跟很聪明且有个性的人玩套路,自己借着审查钟毓让路过的司马懿听到猜疑,虽然天衣无缝,但他唯独忽略了在这一方天地内,没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司马老爷说的话就是规矩。
而对于任何试图投机取巧僭越这规矩之外的人,都只有一个狼狈出局的下场。
“去把郝昭叫到书房吧,郝将军就要随着大司马去建功立业,我还得交代他几句微言,让他将来在司马家输的一无所有的时候能帮扶你们一把!”司马懿这么说着,身体瘫软在桌子上,手心里攥着那一只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