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带着一脸贼笑出了小皇家园林没有多远,就遇到一个小厮领着夏侯晚从对面走过来。
这时候太阳还算燥热,但已经西斜的明显,这一天短暂的时光,即将消逝在眼前。而此刻最着急的,就是三十公里外溱水河畔的至尊宫主詹水兴。
他的三堂主詹准也就带着十堂主詹淡也跪在厅堂下边。结果显而易见,他的十堂主并不能搞定司马昭身上的毒药。
詹水兴又急又恼,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他教众过万,堂口十缺,竟然连一款已知毒药的解药都研制不出来!他想骂这两个人,但又想起来这两人刚参与过抢劫太守府地牢的事情,也算是出生入死。
可如果这个解药弄不出来,他明天也不知道生死几何!所以又急又恼。
下边的两个人也觉得奇怪,只说冒着生命危险去劫政府地牢是为了救副宫主,为了挽救水神教的经济后盾……但暗杀司马昭,明眼人都知道这跟教务无关,现在人伤了只等着死了就算任务完成,却又要费心费力去救他,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在两人跪着的某个时刻,他们心里那个无所不能的教父形象曾几度打折。
董舒认为夏侯晚是公主的自己人,之所以先自己后夏侯晚,是因为公主要先完成对自己的勾兑,然后在同夏侯晚共商大事!所以董舒把那贼笑换成是一副谄媚的笑容,拦在夏侯晚面前。
夏侯晚看着董舒突如其来的犹如袍泽兄弟一般的笑容,当时就皱了皱眉,不知道公主给这家伙灌什么迷糊汤了。
“别驾大人,董某先走一步!”董舒笑盈盈的,开花一般的嘴脸让人深感腻歪。
“董大人得了什么喜事么,看起来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夏侯晚调侃了董舒一句,心里却在想,对待一个将死之人,态度还是善良一些吧。
“下官哪有什么喜事,不过是替朝廷开心,替大人们开心罢了!”董舒说着凑到夏侯晚身边小声地说道:“陈司空有消息托公主传递董某,故此开心,这么多年还以为老师忘了我呢!”
“哈哈哈,原来如此,可喜可贺!”夏侯晚说着笑着错开董舒的视线范围朝小皇家园林走去。
董舒回头看了看夏侯晚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心里暗道:你大哥真要是被调回中央,这长安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哼了一声,自己也甩着宽大的袖子朝大门走去。
夏侯晚进了公主的会客室,珠帘已经掀开在两边,因为这是夫家胞弟,所以没有避嫌的礼仪。
“公主嫂夫人在上,请受小弟参拜,公主千岁千岁。”夏侯晚自从上次被公主叫过去当着詹水兴的面一顿呵斥,心里一直隐隐不快,虽然当时用不争气的曹也挣回了面子,但当时被压制的那口气,夏侯晚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