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侯晚说有机会,司马师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警惕。这主仆二人像是人堆里挑出来的极品,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约自己出来见面,所以要么是圈套,要么是有所图,再加上郝昭和霸娘的事情,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两个人是来摊牌谈判的。
“不知是什么样的机会,还请夏侯别驾赐教。”司马师做出态度诚恳的样子。
“我可以让司马昭洗脱关于蜀谍的罪名,但是我想知道,司马兄在长安有什么计划?”夏侯晚不打算再兜圈子,于是脸色一变直奔主题。
“有什么计划?此话怎讲。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支援司马昭。”司马师眼神变得躲闪,明显是撒了谎。
“我关注荀先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觉得今天既然能坐在一起,还是开诚布公的聊清楚吧,这样对你我都好。毕竟在如此乱世,又是边防戍地,能否分清是敌是友,这很重要。”夏侯晚手里把玩着茶盏,无意间把盏底翻上来,看到底上刻着陶俑官窑,立马警觉的抬头看了司马师一眼,明白了司马师把见面地点约在天水的用意。
“夏侯别驾在长安,果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不知道早已暴露在你们的情报中。所以你们就对邓艾动了手。”司马师也不再为难怯场,话说开了就是这样,要么你有筹码交换,要么你有底牌撑场,如果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那就只能等着被人家拿捏了。
“邓艾!”夏侯晚用陈述的语气念出了这个仅有一点点印象的人名,随即把余光看向逢乐官。
主仆多年,逢乐官自然知道夏侯晚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动手的事情。他随即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夏侯晚把目光落在司马师的脸上,司马师已经变得严肃起来,看着不像是开玩笑。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哥和项伯,大哥可以隐忍些许,但项伯是个不能忍受不公平待遇的人,难道是他们出手了?夏侯晚在心里问了一句。
“我只是关注荀先生,关注荀先生所做的事情,但我看不太懂,所以想问问你们在长安到底有什么计划。”夏侯晚选择忽略邓艾的问题,再次要求司马师直面解答。
司马师笑了笑,认为这是夏侯晚默认了邓艾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接下来的妥协做了做心理建设。司马昭和邓艾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中,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开始就是想救司马昭,所以才潜入水神教,因为根据案卷记录,是水神教对司马昭下手,才导致司马昭至今昏迷不醒。我想知道水神教为什么如此愤恨司马昭,所以只能帮着詹宫主做事,先赚取他的信任。司马师回答到。”
“因为这个原因,司马兄就带着人到处活动,帮詹水兴掠夺长安的生意吗?”夏侯晚态度强势,就差说出你是在抢我们家的生意了。
司马师没想到夏侯晚会这么直接,于是只能装作糊涂的回答道:“詹水兴花钱平息了抢劫地牢的案子,几乎伤筋动骨花掉大量的财富,他就想用一些低劣的手段抢夺他人的生意。本来只是想把溱水码头的份额拿回来,但董大员以戍边为名义接管了整个溱水码头,詹水兴只好把目光放在长安!你也知道,天水的生意没什么含金量。”
“我还得提醒司马兄一句,长安情势复杂,不要犯跟司马昭一样的错误,詹水兴是民间组织,如果让朝廷知道司马家帮民间组织完成利益传送,这对司马家来说,应该是挺严重的一个问题。”夏侯晚放下空的茶盏,等着司马师斟茶。
“夏侯别驾提醒的是,邓艾身上发生的事,已经给我提醒了……我做这一切的初衷,只是为了解救出司马昭,并没有其他计划,家父是个明白人,每天说的也只是宛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