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笑着摆了摆手。
陈仲景看到曹景风摆手的举动,这位三朝元老,心中有所明了。原本十分喜悦的表情减退了三分,心中也是忍不住叹息不止,只不过自己下面这几个儿子几斤几两自己又何尝不知,稍微好点的大儿子陈伯礼也只是堪堪能登堂入室,却也是等不了大雅之堂的庸人。不过好在自己已经为陈家留了一条后路,只要这一局赌对了,陈家后世可期。如果这次赌错了,落得个烟消云散,也免得自己那些个不成器的子孙给自己丢人现眼。无论怎样,这次的赌局,自己都算是赢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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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老太傅心情有所好转,脸上的喜悦也恢复了一些。
“伯礼,你先退下吧。去盈盈那里,让她不要太早躺下,候着。”
“是,父亲”陈伯礼点头应道,随后向曹景风再次拜礼,然后慢慢退出书房。
陈伯礼离开后,此时书房便只剩下三朝老臣,太子太傅陈仲景,与当朝太子曹景风这一老一少了。
“老师,您没必要让盈盈候着,您老知道我来您这里是······”
老太傅笑着打断了曹景风,说道,“老臣自然是知道殿下来这里所为何事,不过殿下既然是打着来见新娘子的,老臣这边就必须按照这样的情况来做。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老臣可不想因为自己府里出现一丝纰漏而耽误了殿下的大业。”
听完老太傅的话,曹景风了然,对老太傅躬身行了一礼。
礼还未成,老太傅便阻拦了下来。“殿下刚刚也和伯礼说了,如果按照民间,您还要向他这个岳父大人行礼。既然殿下知道,我们不是在民间,以后向老臣行礼这样的举动,殿下还是越少越好。尤其是待到事成,殿下如果还给老臣行礼,那边是折煞了老臣啊。”
“好,此事全听老师的便是。”曹景风站到老太傅身旁,双手搀扶,“老师,我们坐下聊,我还有很多事要和老师一一理顺。”
这一老一少,各自落座,曹景风率先说道。
“按照老师的吩咐,我已经安排喜乐和晋州四门守将进行了接触,结果与老师预料的一般无二,如今已经可以说尽在掌握之中。宫中禁军,也大半安排了我手底下的一些人。我还让喜乐按照老师给的名单,安排了一些武林势力在这些大臣府外。”
听着曹景风的话,陈仲景不住点头,显然,对于能如此快速完成自己安排的事,这位三朝元老对这位新君很是满意。
“殿下,听完殿下所言,此事我们已经完成了大半。只不过现在,老臣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和殿下说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曹景风心头一跳,脸上的喜悦之情慢慢褪去。
“太傅请讲~”
陈仲景说道“我先讲好消息,我已经私下里与四相八公,多数朝中重臣,与老夫私交甚好的文官们做了沟通。虽未提及殿下即将要做的大事,但也旁敲侧击的和这些人计较了一番。待到殿下成事之时,这些人定能紧随殿下左右,成为殿下最坚实的支撑。”
曹景风边听边点头,“自古以来,为君之人,不可忘从龙之臣。老师放心,这些人,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如此甚好。”
“老师所说的坏事又是什么?”
陈仲景蹙了蹙眉,继续说道,“我得到最新的消息,驻守河州的青阳王曹孝言明日便到晋州了。”
“什么?!”
听闻此言,曹景风站起身,表情阴沉不定。
“太傅,此消息可确切?”
陈仲景点了点头,“是我一位曾经的门隶,如今在曹孝言手下做幕僚。”
“按照大禹宗法,驻外王孙,无召不得回京。”曹景风如同被抽走了精气神,颓坐回椅子上,“曹孝言乃是我父皇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人虽然相差十几岁,却最是关系要好。”
陈仲景接过曹景风的话头继续说道,“这位青阳王爷,十六岁便私自投奔蒙州,在西秦军伍中从底层士卒做起,生死百战,只用了五年就成了一军之长。深受先帝喜爱,二十二岁便获封青阳王,如果不是他排行太小,前面有几个更为‘强悍’的哥哥,恐怕这王位便要传给他了。”陈仲景有些心疼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曹景风,“殿下~”
“太傅有所不知,当年,皇室内部不传之秘,先帝之死并非外界所说那般,是病重归天,也并没有临终将皇位传给我父亲。”
陈仲景眼皮跳动,曹景风所言,是皇家不传之秘,他闻所未闻,更是不应该有所闻,“殿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