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薛斌薛秘书长。”周永安缓缓拉过椅子坐下,刻意放缓的语调里透着平静,可那双眼却如锐利的鹰隼,紧紧锁住对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试图从那看似毫无波澜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破绽,“我们好久不见。”周永安心想,眼前的薛斌落魄至此,定是知晓自己深陷泥沼难以自拔,可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主动要求见自己,还提出单独谈话的要求,这背后恐怕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必须得小心应对,不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是啊,周书记,久违了。”薛斌看到周永安的瞬间,黯淡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苦涩与讨好,“谢谢周书记,谢谢周书记能来见我。虽说如今这处境大不相同了,但在这里,我只信得过您。”薛斌内心满是惶恐与无助,在这压抑的留置地,他深知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的周永安,只能把周永安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期望他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对自己网开一面,至少先保住家人的安全。
“感谢你的信任,听说你有事情要和我说?”周永安微微倾身,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薛斌,心里却在不断思索着薛斌可能会交代的事情,是要坦白罪行,还是想为自己开脱,又或者是要牵扯出其他更大的人物?
“是的,我……我还有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薛斌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他心里七上八下,害怕周永安一口回绝,那样自己就真的陷入绝境了,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嗯,你说,只要不违法违纪,我会考虑。”周永安不动声色地回应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表面镇定,实则警惕性极高,担心薛斌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不会的,绝对不会。”薛斌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我只想单独跟您说,可以吗?我知道这可能不合规矩,那就让您的秘书赖文才在这儿记录吧。”薛斌暗自盘算,有些秘密不能被太多人知晓,哪怕是纪委的人,只要周永安能答应保护家人,他愿意冒险说出一切。
周永安的目光快速扫过身边的三人,又下意识地看向监视摄像头,此时,身旁一名审讯人员凑近轻声说道:“领导,程局同意了。”周永安微微点头,冲那三人摆了摆手:“可以,你们先出去吧。”三人快速整理好自己的物品离开审讯室,站在门外的赖文才迅速走进,在周永安身旁悄然落座,手中的笔和记录本已经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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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说了吗?”周永安见赖文才一切就绪,转头看向薛斌,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心里默默想着,不管薛斌说什么,自己都要冷静判断,不能轻易被他左右。
“可以了。”薛斌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那早已弯曲的脊梁,试图振奋起精神,“我希望周书记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薛斌此时满心都是对家人的担忧,在他看来,只有周永安有能力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护家人周全。
“可以。”周永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找到号码后果断拨出,“喂,是吴局,我想让你立刻安排人手保护临市市委秘书长薛斌的家人。”周永安心中明白,先稳住薛斌是关键,只有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有可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好的,周书记,我马上派人把他们接到万利宾馆,您还有其他指示吗?”吴建国干脆的声音传来。
“没有了,行动要快,务必确保他们安全。”周永安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便挂断电话。他看向薛斌,目光里多了几分安抚,同时也在期待着薛斌能尽快说出实情,心里琢磨着即将听到的内容会给自己的调查带来怎样的转机或挑战。
薛斌听到这话,缓缓仰起头,像是长久以来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口长气从胸腔里吐出。眼眶中瞬间盈满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簌簌地滚落下来。他慌乱地抬手擦拭,努力平复着情绪,过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周永安说道:“我的事很简单,几句话就能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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