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战兽撕裂四肢,感受着脑袋被敌人用钝刀割下来的剧痛。
然后他死了。
被注入莫名的药物,血液从身体各处涌出。
然后他死了。
被置于密闭的空间,在逐渐抽干空气,变成真空的过程中被压碎,整个人肿胀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内脏喷洒了好远。
然后他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无数次的死亡。
他最终熟悉了一切痛苦。
他甚至不渴望死亡,他已经进入了更高的境界——按照匣耳自己来说,他在享受死亡。
享受死亡带给他的一切,享受死亡带给他的一切痛苦。
“不过,已经不用担心了。”
匣耳勾唇,双手交叠着撑着脸。
“我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也是最后一个。”
战争熔炉的那个角落,化作了一片火海。
匣耳记得他所杀死的一切。
无论是否无辜。
享受死亡,然后将死亡带给所有人。
这就是匣耳的艺术。
但是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
匣耳轻轻抚摸着棺木,眸色幽深。
他是最后一个。
“是么。”
景元撑着脸:“想来,不会是什么太美丽的场景。”
“人总会有什么都不顾及的时候。”
匣耳叹了口气。
“那你是怎么找到你娘子的呢?”
景元看向巨大的棺木。
按理来说,景元通常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是战争熔炉进行着这样的实验,容不得景元不刨根问底。
还是那句话——万一这样的实验体再次出现呢?
那样带来的破坏绝对不是丰饶民或者是反物质军团能比的。
他们几个又不是宇宙报警器,不可能出事就到场。
“她身上有我们两个的定情信物,那个是我早先在一个偏僻星球上拿到的东西,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扭曲或者是毁灭,都不会损坏。”
匣耳笑了笑:“现在看来,幸亏我当初买了那个东西。”
“还真是。”
景元点点头,看向大门口:“你等的人来了。”
匣耳立刻站起身,满怀希冀的看向门口。
“不用看了,丹叶大部分时间都不走大门。”
景元淡淡道。
“嘿,小景元,你还真了解我。”
丹叶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匣耳回过头,丹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景元面前的桌子上。
“欢愉星神。”
匣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手中的袋子毕恭毕敬的递给丹叶:“我已经收集好了你要的所有材料,您可以检查一下……”
丹叶拿过来,打开袋口简单的瞄了一眼:“嗯,那我们开始吧。”
丹叶摆了摆手:“跟我过来。”
匣耳拎起棺材,跟着丹叶走向后花园。
“嗯……重塑身体,抽出虚卒体内的灵魂和意识,你娘子多少会有些痛苦——你应该也能理解,对不对?”
丹叶对着匣耳笑了笑。
匣耳沉默片刻,点点头:“我能接受。”
“很好。”
丹叶也点了点头:“把你娘子弄出来先。”
匣耳打开棺材,将虚卒牵出来。
“能这样牵着一个虚卒,匣耳,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我找她花了好久,这是我的爱人。”
匣耳眸色柔和:“请您开始吧。”
他摸了摸虚卒的脑袋:“娘子,忍着点。”
虚卒没有动静,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我看她的意识好像也没觉醒多少。”
丹叶轻笑一声。
“嗯,时间还是太短了。”
匣耳点点头。
“那就开始吧。”
丹叶点点头,抬起手,轻轻盖在虚卒的脑袋上。
一枚笑脸面具在她身上浮现。
“你娘子长什么样子?”
丹叶抬起手:“你也过来。”
匣耳点点头,也跟着凑过去。
丹叶将另一只手盖在匣耳脑袋上。
笑脸面具缓缓分解,在空中逐渐汇聚构建成一个女人的形态。
她不知道匣耳的娘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她得根据匣耳的记忆去构建他娘子的模样。
构建形态简单,比较麻烦的还是转移灵魂和意识。
不过……对于丹叶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