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和死亡一样，是没有委婉解释的。

“好吃，好吃。”白珩摇着尾巴，大口大口地扒饭。

“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仙舟真的那么大，还有好多仙舟。”应星咬了咬筷子头，“你为什么要四处跑啊？”

“我？”白珩歪头，“因为喜欢吧，仙舟的景色嘛……嗯，等你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千百年都不会有变化的，就像搬新家一样，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景色也都看过了，也就没意思了。”

“我觉得我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应星摇摇头，“我最多也就能活一百年，这还是我运气好的情况下。”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被白珩用手指头骨节敲了一下。

“哎呦……”应星捂住脑袋，“干嘛？”

“别瞎说话，不吉利。”

“本来就是嘛，我又不是仙人，能像你们一样活那么长时间。”

“宁如飞蛾扑火，不做樗木长春。”白珩摇摇头，“活那么长时间也没什么用。”

“为什么这么说？”应星扭头看着她，有些不解，“活的久哪里不好？”

“你活上一千年试试。”白珩叹了口气，“就像是，在其他客观条件都解决或者准备好的前提下，让你在房间里待上十天，你可以试一试。”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困在某一个一成不变的环境中，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一种恐怖的感觉，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仙舟长生种们大抵已经习惯了。

但是白珩习惯不了，她之前总是出去旅游就是因为这个，一成不变的环境对精神是一种折磨。

“是吗……”应星挠挠头，“我以为能活很长时间就很好了呢。”

“长生是一堵墙嘛。”白珩耸肩，“墙里的人想出去，墙外的人想进来。”

“那也不对。”

“哪不对？”

“那要是短生种爱上了长生种呢？”应星歪头，“我觉得如果换成我的话，我爱上一个长生种，我就一定会很想长生。”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长生种，那么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对于你来说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了。”白珩展颜一笑。

就像后来，她也没再离开仙舟四处旅行。

家人，朋友，每一天都在变化，不变的仅仅只是环境，但是依旧有能够让人生出期待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