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你？叫你好几次了。”一只手从后面拍在他的龙角上，丹枫吓了一跳，猛然起身，手里的书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反应这么大干嘛？”丹叶露出有些怀疑的笑容，瞪着眼睛看他，“是不是在看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她侧过身子，目光投向地上的书。

“没、没什么！”丹枫动作极快，一脚将书扫到桌子下面，“我就是看看书，没事情可做。”

“没事情可做？”丹叶挑眉，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没事情可做就去休息，看书干嘛？而且看书怎么能走神的这么厉害？”

丹枫方才缓过神，蹲下去将书捡起来，“我就是……看入迷了。”

“什么书？让我也看看。”

“就是龙尊要看的书，没有意思。”丹枫连忙摇头，将书快速的推回书架里，这才想起疑惑丹叶是怎么凭空出现在屋子里的，“你从哪进来的？”

“窗户啊，你那个窗户开的像大门一样。”丹叶指了指后面大开的窗户，“我本来也想讲讲礼貌，得到你的允许再进来的，可惜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说话，也不理我，我就自己进来咯。”

“哦……”丹枫拍了拍脑袋。

自己想的太入神了，没听见。

“你又失去了得知秘密的机会，小龙尊。”丹叶瞄了一眼书架，对着丹枫笑道，“我还是怀疑你是不是在看什么春宫本之类的。”

“……你说什么呐！”丹枫涨红了脸，“我怎么可能看、看那种东、东西！”

持明族不会繁衍，所以压根也没有性生活与性教育，丹枫对于性的有关知识只局限于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回事。

持明族对于龙尊的期盼可不止局限于皇帝那么简单，龙尊是持明族的又一尊神，在持明的期望中，龙尊应执掌持明族大小事务，强大无匹，能力通天，而对于他们来说，实现这一点最基础的就是，龙尊不应该有凡人的感情。

但是从今天涛然说的那句话中就能看出，这些持明族的龙师们也已经发现这件事情并不现实，很可惜，龙尊不是脱离人类生命维度和阶层的存在，同样也不是神，不能脱离人类的情感。

他们想要龙尊满心持明，摒弃任何不需要的情感，真正的成为不朽之“尊”，但是在闲暇或者某些时候，龙尊依旧拥有自己的情感，在丹叶看来，这样不合理的情感分割，迟早会造就出精神分裂来。

就连无机生命都能生出情感来，龙尊身为有机生命就更是如此。

“这才对嘛。”丹叶笑吟吟地点头，“这才有个人样。”

“……你是说我以前没人样？”

“差不多吧，以前你压抑的太狠了，现在这样生动不少。”丹叶耸耸肩，“这样挺好的，你不觉得吗？”

“……”丹枫轻抚胸口。

或许还真的挺好的。

就像今天涛然龙师所说的那样，龙尊也会有凡人的情感。

说到底，龙尊也不过就是凡人，在这万变的宇宙中，除了星神以外，大家都是凡人。

丹枫向后靠了靠，学着自己之前所见过的丹叶的模样摊开双腿，随意的摆动着，像没有骨头一样，丝毫没有龙尊的规矩。

真的挺舒服的。

“你今天有点奇怪。”丹叶毫不见外的将胳膊垫在他的脑袋上，轻声道，“平常也就是累，但是你今天好像有好多事情藏在心里。”

“你真有读心术？”丹枫被压着没法回头去看她，只能掀起眼皮尽力的向上望。

“嗯……不告诉你。”丹叶轻笑，“别想借机套我话，等到你下下次找到我再说吧。”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丹叶都快要忘了丹枫下次找到自己，自己要袒露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她的记性一向不太好。

“其实……”丹枫沉吟片刻，将今天和涛然的对话告诉了丹叶。

“嗯嗯，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嗯。”丹枫点点头。

“保持本色对于不朽来说很困难，因为时间也是万变的，不朽这个命途本身就很孤独。”丹叶轻声道，“你或许该换个想法。”

“换个想法？”

“对，某一天那些东西若是真的成为了你的枷锁，你就撂挑子好了。”女孩的声音带着些蛮不讲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