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州。
“没想到侯爷竟然来了怀庆府。”王成虽感到有些意外,但细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
袭杀福王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镇得住场子人过来,又如何能让上上下下的人心服。
“贤弟,此去济源县一定要带上我与胡忠。我二人已经数年不见侯爷,属实想念的很呐。”高景轩又惊又喜道。
“侯爷约定的时间是在七月初,若是去迟了怕是会误了时辰,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后就启程。”王成一脸认真道。
“好。”
济源县,因处于济水发源地而得名,同时此处也流传着愚公移山的故事。其北邻王屋山,南连洛阳,位于黄河以北,是河南与山西的咽喉要地。
范县至济源县也就八百多里的路程,只是众人不熟河南各府的官道,加之沿途补充物资,故而耗费了近七、八日才到济源县。
因一行人众多,刘卓只能令众人隐藏在城外山区中。随后,分批四处走动。
“侯爷,我们在城中大肆采购,怕是会引起城中一些有心人的惦记吧。”徐欢有些担忧的说道。
“一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厉害人物,我还就真不信有什么人敢对我们下手。”
“吩咐手下的弟兄都机灵点,谁要是敢跟着出城,立马抓来讯话。”刘卓毫不在乎道。
经过近五年的休养调理,刘卓的实力又重回巅峰,甚至更进一步,口气不免狂了些。
在城中酒楼待了数个时辰后,刘卓才离开济源县城。与此同时,跟随出城的还有一辆又一辆的粮车与物资。
济源县衙。
“县尊,县尊,城中突然来了十多个外乡人,在城中各处采买了大量粮食与各种牲畜。现在正在往城外运,恐怕事有蹊跷啊。”师爷急忙跑到二堂汇报。
“往城外运送粮食?”朱知县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师爷。
“对,这些粮食至少够千人数月之用。我估计这些人应该是流窜至境内的流贼,见无法攻下县城,无奈之下才在城中买粮。”师爷一脸严肃道。
“先派人盯着,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打草惊蛇。”朱知县沉思片刻后,随即吩咐道。
百姓买粮运出城并不犯法,若仅仅因此就令官差拿下这些人,不免有些武断了。最好还是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与目的,倘若真是流贼与盗匪,再上报府衙不迟。
毕竟,济源至府城也就不到百里的距离。派人快马传信,一日之内必有回应。
“县尊放心,我已经令几个机灵的快手乔装跟过去了,绝对可以一探究竟。”师爷保证道。
“好。传令城内的弓兵、以及所有民壮、衙役,即刻起加强县城的防护、巡视,严防流贼入境袭扰。”
“是。”
济源县城城南五里处。
“侯爷,有几个人混进了运粮的队伍里。”徐欢匆匆前来,如实汇报。
“混进来了?你带人去处理吧。”
“对了,一会记得把那几个腰牌(即牙牌)都带上,别露出马脚让人察觉出什么了。”刘卓多叮嘱了几句。
“侯爷放心,对付这些人,绝对是易如反掌,稳操胜券。”徐欢信心满满道。
一行五百人的吃喝,还有千余匹的马料都是不小的消耗,众人所携带的粮食、草料自是不够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刘卓想出了不少歪点子,用锦衣卫的腰牌来唬人。
早在天启年间的时候,与魏忠贤交手便缴获了不少的锦衣卫牙牌。当时,刘卓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西行前,刘卓才命手下工匠依葫芦画瓢仿制出不少。
若是拿着这些腰牌前往京师,肯定不能以假乱真。但前往南北直隶以外的其他地区,绝对可以唬倒一大片。
继续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后,一众粮车与物资均被运送至山脚下的营地。
接收了粮食与物资后,刘卓才找来了杜钰虎。
“钰虎,此行可有收获?”刘卓笑问道。
“大哥,先前所学与实践确有一些差距,我觉得日后可以加强将士在不同区域的行军训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家长期训练,缺乏实战,对自身实力缺乏一个明确的认知。”
“长此下去,日后训练的积极性必然下降。”杜钰虎担忧道,一副顾虑重重的样子。
“放心吧,此次前往河南府,就是把你们拉出来实战的。告诉底下的卫士,倘若此次实战表现不佳,不光以往训练时候的奖励全部砍掉,还会有各种处罚,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当然了,若是此战表现极佳,想要什么,大哥我统统满足。”刘卓一脸平静但又极为诚恳的说道。
刘卓不知道进了洛阳城后会面临什么样对手,但刘卓对于调教的三百余卫士的实力却充满了信心。
“大哥,我们此行的敌人是什么人?流贼?农民军?又或者是大明的官军?”杜钰虎一脸好奇。
“官军。”刘卓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