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试行波澜起,柏宇破局展锋芒
“大人,不好了!贡院那边……出事了!”王虎慌慌张张地跑进书房,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我故作镇定,将手中的狼毫笔轻轻搁在砚台上。
“贡院……贡院那边,那些考生……他们……”王虎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到底怎么了!”我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们……他们拒绝参加考试,还……还说……”王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清了。
“说什么?!”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问道。
“说……说大人您……您这是在胡闹!”王虎吓得一哆嗦,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胡闹?
!
我精心筹备数月,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科举改革,竟然被这些腐儒说成是胡闹?
!
我怒火中烧,一把推开王虎,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直奔贡院而去。
刚到贡院门口,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便扑面而来,夹杂着愤怒的谩骂和尖锐的嘲讽。
我脸色铁青,拨开人群,挤进贡院。
只见原本庄严肃穆的贡院,此时此刻乱成一团。
一群考生聚在一起,情绪激动地高声叫嚷着,将手中的试卷撕得粉碎,还有人把桌椅推倒在地,墨汁洒得到处都是。
“这是怎么回事?!”我怒吼一声,声如洪钟,整个贡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柏大人,您来的正好!您这改革,改的什么玩意儿?简直是胡闹!”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的考生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叫嚣道。
“对!就是胡闹!我们寒窗苦读十余载,就为了今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你倒好,轻飘飘地改了规矩,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另一个尖嘴猴腮的考生也跟着起哄。
“柏大人,您这样做,对得起我们这些寒门学子吗?对得起天下读书人吗?!”
“柏大人,您这是要断送我大周的未来啊!”
一时间,群情激愤,指责声、谩骂声、哭喊声,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向我席卷而来。
我站在人群中央,只觉得头晕目眩,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带头闹事的正是孙举人。
他原本是旧科举制度的既得利益者,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在地方上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我的改革方案一出台,他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四处散播谣言,煽动不明真相的考生闹事。
“都给我住口!”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环视四周,目光如炬,最后落在孙举人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孙举人,你身为读书人,不思进取,反而蛊惑人心,阻挠朝廷改革,你可知罪?!”
孙举人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梗着脖子说道:“柏大人,学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的改革方案,根本就不切实际,只会……”
“住口!”我厉声打断他的话,“我意已决,改革势在必行!谁敢阻拦,便是与朝廷作对,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你……”孙举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吭声。
我转过身,面对着那些依然心存疑虑的考生,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对我的改革方案心存疑虑,甚至是不满。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大周的千秋万代,为了天下读书人的福祉!”
“你们都是我大周的栋梁之才,未来的希望!我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支持我,与我一起,为我大周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在整个贡院回荡着。
考生们都被我的真诚和决心所感动,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柏大人,说得比唱的好听!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说不定,你这是在为自己谋私利呢!”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戴儒巾的年轻男子,正一脸嘲讽地看着我。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我冷声问道。
“在下吴……”那男子刚要自报家门,却被身边一个老者拉住了。
“大人,老朽吴永,这是犬子吴迪。”那老者朝我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地说道,“犬子年少无知,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吴永?吴侍郎?!
我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吴侍郎啊。”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令郎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众污蔑朝廷命官!”
吴永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大人息怒,犬子……”
“来人!”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下令道,“将这个以下犯上的狂徒,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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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应声而出,就要上前抓人。
吴迪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躲到吴永身后,瑟瑟发抖。
吴永连忙将吴迪护在身后,一边向我求饶,一边向四周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冷笑不已。
他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正在推行科举改革,却还敢派他儿子来闹事,看来是早有预谋。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下令将吴迪父子拿下,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清瘦的身影挤开人群,走到我面前,朝我深深一拜:“柏大人,学生李明,有话要说!”
此人正是当初被孙举人陷害,险些失去考试资格的李考生。
“李考生,你有何话说?”我示意他起身说话。
李明站起身,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诸位考生,我知道大家都很愤怒,都很委屈。我们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可是,在这旧科举制度下,我们真的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贡院。
李明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出身贫寒,全靠着乡亲们的接济,才能够完成学业。可是,像我这样的寒门学子,在科举考试中,却常常受到那些权贵子弟的欺压和排挤。他们仗着自己家世显赫,或是贿赂考官,或是找人代考,轻而易举地就能够金榜题名。而我们这些寒门学子,即使才华横溢,也只能够望洋兴叹!”
“孙举人!”李明指着孙举人的鼻子,大声说道,“你敢说,你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吗?”
孙举人脸色一变,却不敢反驳,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不敢与李明对视。
李明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在场所有寒门学子的内心。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真正阻碍他们前进的,不是柏宇的改革,而是这腐朽不堪的旧科举制度!
不少考生开始自发地维持秩序,劝说那些情绪激动的考生冷静下来。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站在一旁,看着李明慷慨激昂地演讲,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年轻人,虽然出身贫寒,但却拥有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和一颗追求公平正义的勇敢之心。
就在这时,我感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我。
我转头望去,只见在人群的边缘,站着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子。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