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脚来踢了踢，下一刻，这只猴子已经化作了点点金光，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真没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他猛的看向来时的方向。

黄风岭的土地神龛之前，一根金色毫毛突然化作了熟悉的猴子身影，躺在了神龛旁边的巨石之上。

“复活了？”

莫辰一个闪身，来到了重新复原的天命人身旁，天眼和望气术同时运作。

除了其扎在身上的那些箭矢之外，一切都和刚刚没什么区别，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

就好像是，时间倒流了一般。

“黄风岭，八百里，曾是关外富饶地。”

“一朝鼠患凭空起，乌烟瘴气渺人迹。”

……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三弦拨弄再次响起，莫辰循声望去，果然见到在一侧悬崖边高唱的无头僧。

只不过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咄咄逼人，反而信步来到了猴子面前，挥出一道金光。

一瞬间将那小猴子叫醒，其身上的箭矢也不翼而飞。

复活之后的天命人体内的灵蕴更加强大，再一次踏上了旅途，雄赳赳气昂昂，朝着刚刚的喋血之地进发。

眼见那无头僧就要离开，莫辰连忙闪身来到了对方面前，双手合十，礼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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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僧慢走，我有一问，还请解惑？”

“小神请讲~”

这一次，无头僧没有再唱词儿，不过说出来的话，也有一种别样的腔调。

“这天命人，和那位齐天大圣，有什么关系？”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莫辰已经将意识沉入了虎符，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离开。

“天命人~天命！天命！

老天自有安排~

其自有功德无量，圆满之后，可为造化！”

“那大僧上一次让我收集佛目，也是功德无量之事吗？”

莫辰玩味地看着他。

“自是如此！三界等级有序，人妖也有根器，乱来不得，佛目落入妖手。

小神寻回佛目，维护世间秩序，属功德无量，届时，登仙亦是寻常！”

这是在说人妖殊途，众生有等级？

无头僧说着，化作一阵黄沙消失在原地——“若是小神仍有疑惑，可去沙门村一观。”

“沙门村？”

莫辰望着离开的谜语人，再看看走远的天命人，也遁入地下。

拥有了黄风岭的土地权柄，前往沙门村自然是瞬息之间。

再一次来到沙门村，映入眼帘的就是空荡荡的村寨，以及来往巡逻的鼠兵。

“你们国王何在？”

鼠兵都认得莫辰的相貌，面露惊骇，好长一会儿才开口道：

“上仙您……您还活着？上仙容禀，国王陛下正在前往卧虎寺。”

“这村中之人呢？”

“大圣爷爷突然发来命令，要求虎神奉上大量血食，如今，应该是已经送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他的耳畔仿佛回荡着刚刚无头僧的话语。

三界等级有序，人吃兽，妖吃人，佛灭妖，就是这个意思，是吗？

一股烦躁萦绕在胸前，脑海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此界规则，万事万物，都有秩序，维护秩序，就是神的义务。

但——这样的秩序，他不准备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