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无忧所料,那周元娘是李悠然假扮的。
李悠然早与萧九通了气,周元娘是李悠然的姨妹,她想过让周元娘帮她执行计划,终究不放心,自己亲自来盯场。
她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一等再等,却迟迟没等到好消息。
后打听到定心院什么都没发生,萧九姑娘带着哥哥匆匆离去,便知道定有隐情。
一番打听,听说晋王在院中,又惊又恼。
人是她亲自推进去,锁住的,插翅难逃,她不信有那么巧的事,直觉是晋王在暗中帮助无忧。
她还不知道萧九娘已经将事情全盘托出,恼怒上头,见晋王竟准许萧家的丫鬟守门,更笃定是灯下黑,料定无忧必在屋内。
她打定主意要抓个现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不济也要坐实了无忧勾引晋王的浪名。
受连体所迫,不能使其肉体重伤,只能想办法摧残其精神。
原想将那死丫头和傻子凑成一对,一辈子没了盼头,自不会再有心缠着她。
偏偏没成,竟让死丫头躲过了,还差点把元娘连累。
幸好萧九是她的人。幸好她本就准备了plan B,一计不行,二计便下重手。
古代女子最看重清白,这死丫头被退了亲名声在婚姻市场上本已蒙尘,再添个与人苟合,没了清白,必会臭名远扬。
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既然晋王插手毁她计划,那休怪她无情。勾引私通皇子,影响更甚。
即使因着皇族脸面能够被遮掩瞒下,也必被太后贵妃厌弃,被淑妃仇视,这死丫头断不会有好果子吃!
再不会在世家宴会中有一席之位!
李悠然仿佛已经看见胜利在向她招手,趁人不备,混进了二房院子,躲在墙边的大树后。
一边咒骂萧九姑娘蠢笨如猪没捉到人,一边偷偷听着隔壁的动静,想着如何瞅准时机突袭。
恼怒上头的李悠然,竟生出疯念,想把那半瓶没用完的春心荡直接给无忧灌下,要她当着晋王的面丢尽颜面。
一墙之隔,一个打算出去,一个想着进来,本来一定会遇见的两人,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李悠然蹲在树后等待时,忽然听到墙外的婆子说太后摆架将军府。
这消息震地她浑身一激灵,哪还顾得了其他,立刻狂奔而去。
就差一步,生生错过。
四处寻人未果的无忧,直恨自己大意了,慢了一步,功亏一篑。
殊不知,李悠然在后院门口与以轻功飞去的晋王撞个正着。
这些都是后话,当下的无忧,几乎要被沮丧淹没了。
恰逢前院的宴席结束,无忧在人潮中与芷妍汇合,一起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无忧自己跟自己生气,咬着嘴巴沉着脸。
芷妍也一肚子憋屈,上了车便没好气道:
“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为什么不让我弹奏?你知不知道我练了很久?”
棋差一招,无忧正反思李悠然到底猜出多少,才会转了性子及时撤退。
本就郁闷沮丧至极,听她吱哇乱叫,烦上加烦,回吼一声:“你能不能闭嘴!”
“你……你就会欺负我!”
芷妍没想到她这般凶,又恼又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得梨花带泪,嚎啕不止,看着颇为可怜。
无忧捏着眉心,没心情理她,干脆拿手指堵住了耳朵。
双手捂耳仍挡不住那扯着嗓子喊的哭声往耳朵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