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在院中踱着步,心中的烦躁如这秋风,一波一波地袭来。
越走越烦,索性停下脚步,站在道边吹了会儿风。
倏尔听到一阵脚步声,回头就看见安氏带着两个丫鬟匆匆而来。
安氏听到风声一刻也坐不住,赶来凑个热闹。
她最近圆润了不少,孕肚明显大了一圈,看到无忧立刻招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溜达,听说贞信伯府来人了?”
她边走边问,无忧点了点头,“是。”
来到无忧身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秋娘那生母瞒不住了?”
无忧点了点头。
安氏轻呲了一声,
“我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丫头机关算尽又怎样,临到头还是得丢脸。
哪家能接受这样的出身当世子夫人啊。走走走,咱们也去瞧瞧。”
安氏说着便不由分说拉起了无忧的胳膊,邀她一起。
无忧也正想知道后续,见她风风火火的,不免有些担心。
“慢点,小心肚子。”
“不打紧的。”
她已经度过危险期,终于可以随意活动了。
两人一路疾行,很快来到厅堂。
客人已经离开了,屋内还残留着些许窒闷,各自闷坐着,脸上都挂着不同程度的愁容。
安氏性子急,一进门就嚷嚷道:“怎么回事啊,怎么都愁眉苦脸的呀!”
南荣氏勉强挤出一个疲惫的笑:“你怎么来了?快坐下,别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了。”
“不打紧的。这贞信伯府突然登门,到底是何来意啊。
这距离成亲可不剩多少日子了。”安氏一副关切的样子,
“唉……”
南荣氏叹了口气,看了眼闷闷喝茶的老太君,衡量着该怎么解释。
“嫂子别只叹气啊,到底什么情况?”
无忧插嘴道:“祖母不已经说东宫秋是母亲养大的吗?”
“恐怕瞒不住了。”
南荣氏叹了口气,“人家现在就抓着生母做文章了,说咱们欺瞒,说要咱们不认,就去报官,让官府来查骗婚。”
安氏被惊得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这是撕破脸了呀。
往日贞信伯府也没有这般难缠啊,如今竟是一点体面都不顾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咱们理亏,弄个家妓生的孩子去羞辱人家了,换谁也得有点脾气啊。”
安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话一出,东宫秋脸色瞬间白上加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辩驳些什么,动了动嘴皮没能说出一个字。
无忧见状,望向老太君,
“祖母怎么回答他们的?”
南荣氏:“他们态度强硬,倒也没有当下便逼迫咱们做决定,准许咱们考虑两日,给他们一个答复。”
无忧想到那野心男的荒唐话,心知他不是嘴上说说,“祖母怎么想呢?”
无忧见老太君始终若有所思,又似拿不定主意,决定先发制人,再一次表明态度。
随即看向东宫秋厉声道:“这就是你费尽心思、不择手段抢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