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然传出女官的通传。

姜灵璇愣了愣。

“让他进来吧。”

“喏。”

殿外。

李玄霄看了看不远处灯火璀璨的主殿。

看向给自己引路的女官。

“陛下不在主殿吗？为何要去侧殿？”

“回宁王殿下，陛下现在在侧殿。”

“是因为主殿住了人吗？”

“...”

女官闷闷不敢言，但沉默有的时候就是一种答案。

李玄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姜灵璇，这个萧青云对你就这么重要？

从前冷淡了人家那么多年，现在就把人家安置在非皇帝不能居住的金龙殿主殿。

他眼中情绪一闪而过。

跟着女官进了殿。

“微臣叩见陛下。”

姜灵璇看着下首的李玄霄的脸有些愣神。

仿佛是幻视了一般。

脑海中突兀的回忆起那年李玄霄一袭铠甲，守卫在她门前的英姿。

又马上换做萧青云那日射虎时将她护在身后的背影。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会了。

“起来吧，随便坐。”

“宁王进宫何事啊？”

“并无什么事，只是想来见见陛下。”

李玄霄并未露出半点异样。

看向姜灵璇的神色当中满是仰慕。

“哦哦，正好闲来无事，你能过来也是好的。”

姜灵璇点点头。

“玄霄，我们认识几年了？”

“微臣与陛下认识十二年了。”

“当年微臣守在陛下闺阁门前，那夜是微臣与陛下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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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久了。”

“感觉就像是没多久一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能让陛下有这样的感觉，微臣感到荣幸。”

李玄霄笑道。

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姜灵璇眼神中的那一点点迟疑一闪而过。

“是啊，明明都过了那么久，就好像没多久一样...”

“真的算起来...我和宁王接触几何？”

“除了那日他守在我门前...再之后交集好像也不多。”

“我在辽东之时，更是彻底断了联系。”

“真真来往多些的时候，还是我登基之后，但却有萧青云天天作梗百般阻挠。”

“那我对他的感情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只是因为那一抹难以遗忘的英姿？”

“还是某种别的情感的寄托？”

这些问题，姜灵璇没有答案。

但是她看向李玄霄的眼神却是变了许多，多了几分审视，既是审视这个人，也是审视自己对他的情感，多了几分对比，将眼前之人和萧青云对比，将他们两人在自己心中的情感做对比。

对比和审视一旦产生。

那就是一定会有一方落败。

然后彻底被抛弃。

当然，这需要一些时间。

“陛下，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

“昨日染上风寒了，有些困倦。”

“宁王，你先回去吧。”

“带些宫里的点心回去吃。”

李玄霄皱了皱眉头。

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拱手告退。

离去之时。

神色陡然阴冷了下来。

态度变化太大了。

动手之事，一刻也拖不得了，必须马上行动了。

他自然不知道，姜灵璇依旧在他身后看着他。

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居然半句也不问青云的事情，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就在隔壁主殿。”

“不...不会是想对他不利吧？”

姜灵璇想道。

“来人！召锦衣卫督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