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柴宾鸿走,赵天才知道他所说的苍炎殿正在龙王山脚对面的某座深山里,此山甚为隐秘,被重峦叠嶂所包围,而且还被布下了迷魂阵,若不是有柴宾鸿带路,赵天觉得自己一定会迷路。
越往山的深处走,迷雾越是浓重,到处白茫茫一片,抬头看不见路,普通人只能靠摸索着前进。幸好赵天有金瞳,目视无碍,柴宾鸿是苍炎殿的弟子,于迷雾间亦是来去自如。
“你们苍炎殿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做什么?”赵天有些不解地问。
柴宾鸿无奈地笑笑,摇头回答说:“我们苍炎殿在这复杂的都市里存活至今,实为不容易。我们其实是独立于龙主与武林四大联盟之外的一个隐世门派。”
赵天更为惊讶了,仍是不解,“苍炎殿为什么要避世?若肯归于四大联盟中的任何一个,不至于这么害怕世人。”
柴宾鸿摊了摊手,一脸无奈,“自十年前一场大战后,我师祖病了多年,苍炎殿犹如失了主心骨,一蹶不振,新登位的殿主又是个无才之人,无法掌管大事,为了避免苍炎殿后继无人,不得已,师祖等人才把苍炎殿隐藏起来,把我们这些弟子派出去,隐藏在各门各派,暂时不理世事。”
“若不是这次师祖的病情告急,我们这些隐藏在各门各派的弟子也不可能被召回来,更不可能做出杀人取血这等鲁莽之事。实在是那巫医说的,师祖的病情已严重到需要用血来续命了,否则他只能撒手归西。”
赵天就有些不懂了,摇头说:“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么严峻的地步,为何不让他老人家安详地去呢?强行续命,是逆天而行,不妥,不妥。”
“这不是强行续命,”柴宾鸿赶紧摆手说:“那巫医说,这是治病,真的只是治病,你去了就知道了。”
赵天没再说什么。
弯弯绕绕,不知兜了多远的路,柴宾鸿总算把赵天带进苍炎殿了。
站在苍炎殿的门口,仰望头顶那门匾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赵天想,这个地方曾经一定很辉煌,这个门派也曾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光,只可惜,现在没落了。
再一看门口内萧条的场景,虽然地面被打扫得很干净,但仍能让人觉得萧索,赵天不由心生唏嘘。
“走吧。”柴宾鸿催促他,自己很快就走了进去。
赵天收回目光,跟上他,一路上打量着这荒凉的苍炎殿,心里却在琢磨着苍炎殿败落的原因。
一路上没见什么人,偶尔碰见一些弟子,柴宾鸿也只是跟他们点头示意,并不如何热络地打招呼。
柴宾鸿把赵天带到苍炎殿正殿,却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发火,地上破碎的瓦片到处都是,还混着茶叶与水迹,可见他刚才一定是盛怒之下摔了茶杯。
中年人的对面,正跪着一个弟子,身体有些颤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