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龙气十足,下官过来不过两天,都觉得精神不少。”
魏忠贤笑了:“你呀,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南京毕竟是不如北京的,你在南京是南京鸿胪寺主事,现在成了北京鸿胪寺丞,可是高升啊!”
李可灼腰弯的更低了,赔笑道:“都是公公抬爱,下官才能有今日!”
魏忠贤突然板起了脸:“李大人请慎言啊,咱家只是一个阉人,怎么可能有那本事,宦官干政是大忌,李大人是想要咱家的脑袋?”
“不敢不敢…小的失言,请公公责罚。”
前一句刚说自己不干政,也没本事,可是后一秒魏忠贤就道:“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这事就算了。”
李可灼也是文官清流,可是现在哪里还有清流该有的风骨?满脸堆笑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哈哈哈…哎呀…李大人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太实诚了些,像咱家。”
“小的能有两分像公公,是小的福气!”
取笑完了之后,魏忠贤突然道:“你觉得当今陛下如何?”
李可灼一惊,这可不能乱说啊,他刚刚入京,只见过一次朱常洛,不过魏忠贤手里有着自己的把柄,这话也不能不回,于是用词极为小心:“陛下正值壮年,所行之事,有明君之像…”
魏忠贤一挥手:“咱家问你的是,你觉得陛下身子如何?”
“这…身子…有些虚弱,但是好在年轻。”
魏忠贤摇头:“不…陛下虽然正值壮年,但是早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登基之后,更是夜夜笙歌,咱家觉得…势头不对啊!”
“啊?公公…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看李可灼这模样,魏忠贤心中嗤笑,一介文人还不如他一个太监有胆色。
“你放心,咱家这院子机密的很,没人会知道的。”
李可灼用眼神瞥着魏忠贤身边的丫鬟奴婢,魏忠贤看的清楚:“放心,都是些聋子哑巴,还是你们文人会玩啊,这些贱人都是从吴仁宝的宅子里搜出来的,一个个嫩的啊…哈哈哈…”
李可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个死太监,只能摸吃不到,知道什么叫嫩吗?
不过面上还是露出一副佩服得神色。
魏忠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李可灼。
“这里面的东西,是咱家求了名医大家专门配置的大补之药,与陛下的症状,正好合适,你知道改怎么做了吗?”
李可灼手一抖,差点将瓶子摔到地上,脸色都有些发白:“公公,宫里有御医,这个东西…不合适啊。”
魏忠贤嗤笑一声:“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陛下的臣子,忧心陛下身体,又有何错?哪怕陛下不接受,也会承你的情的。”
“可是公公…”
“闭嘴…咱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再随便说话,咱家让你整个淮阴李家鸡犬不留!”
李可灼连忙跪下:“公公莫气,小的知道了,肯定办好。”
魏忠贤这才笑了:“好,那就去准备吧,想必陛下很快就会需要的。”
李可灼冒着冷汗从魏府侧门出来,大夏天的,好似整个人是从凉水中被人捞出来一般。
走到拐角处,看四下无人,李可灼小心打开那瓶子,将里面的药丸倒在自己手上,鲜红色的药丸在月光下好似鲜血流动一般,有种让人眩晕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