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洞府的大门被从外拉开,顾白水迈步走了进去。
眼前是一间干干净净的小院,青白色的石板路从门口向内延伸,石路两旁种了一些花草树苗,盆栽摆放在角落,井井有条,错落有致。
洞府里的布局一如既往,和顾白水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但有些细微的地方还是变了。
比如师妹打碎的花盆,如今被黏在了一起;一些枯死的树苗,被人用细线吊了起来,保留了一线生机。
这些事都不是顾白水做的,也不是小师妹能做的事情。
有人来到了顾白水的洞府,或者……一直住在这座空荡荡的洞府里。
“吱~吱~”,声音一直从洞府深处传来。
顾白水便踏上石板路,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转过拐角,顾白水抬起头,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
他穿着一身灰色布衣,坐在竹椅上,专心致志的修补着一把椅子。
顾白水没看到他的脸,但也觉得背影似曾相识。
“喂。”
没有靠得太近,顾白水对那人唤了一声:“这是我家。”
“吱~”
声音停止了。
竹椅上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背对着顾白水,安静片刻,然后缓缓的转过脸。
“是吗……也是我家。”
两张脸颊,四目相对,
微微沉默,相顾无言。
半晌,
顾白水摇头,无奈的笑了一声:“真没新意啊~”
又是他,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顾白水。
夏云杉的担忧成真,顾白水在自己的洞府里找到了第四个“自己”。
大帝禁区的特产,是不是一种叫顾白水的玩意儿?
不过这次他本人倒是放松了许多,见怪不怪,总该习惯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
竹椅上的人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你可以叫我顾白水。”
顾白水笑了笑:“你是顾白水,那我是什么?”
“你也是顾白水。”
那人抬起手,指了指两个人之间衣物的差别:“你穿白衣,我叫你白衣顾白水,我穿灰色,你叫我灰衣顾白水,这样虽然有些拗口,但能分清。”
顾白水却摇了摇头,他有更好的选择。
一方金白色的砚台落入手中,这是一件威力恐怖的极道帝兵,能砸死人。
竹椅上的灰衣人脸色微白,识时务的抬起双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顾白水愣了一下,其实他没有动手的想法。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毫不犹豫的“从心之举”,反而让顾白水有些不爽:“你怕个鸟?我有你这么怕死吗?”
灰衣人一脸无辜:“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顾白水脸色微黑,没再继续和他扯皮,把手里的帝柳雷池悬在空中,问道:“如果你也是顾白水,那你怎么也应该有一件帝兵?”
灰衣人犹豫了一下,把手伸向背后,似乎要掏出某件了不得的东西。
顾白水眉头微挑,以为这家伙真有一件帝兵,面色稍稍凝重了些许。
但后来……那家伙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刚刚补好的木椅,老老实实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顾白水微微一愣,沉默片刻,指着地面上的椅子:“这啥玩意儿?”
灰衣人一脸无辜:“我刚补好的椅子。”
顾白水难以置信:“你帝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