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舍不得姐姐,磨着杨氏,混了一天的假出去送行。
送到城门口,姜晗泪如断珠,抱着姜芙哭了好一阵子,她跟姜芙在一个屋里住了十来年,直到姜芙嫁人之后,才分开。
姜芙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好的姐姐跟朋友。
这一别,也不这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姜芙拍着妹妹的背,“等过几年我们就回来了。”她跟沈周打算去那边读三年书,若是还没有成绩,就回来捐个官,再不考这科举了。
姜晗收了声,还是不舍得,姜芙在京城的话,她想见姐姐了,就递个信出去,俩人约在外边的茶楼酒肆等,之后若是想要见面,怕是难了。
等着姜晗坐上自己的马车后,姜芙才靠丈夫的肩膀,默默的哭泣。
她也舍不舍妹妹。
沈周搂着爱妻的肩膀,温声细语的安慰。
姜晗回程的路上,心不在焉的,丫头青棠建议道:“姑娘,这珍宝楼里听说来了不少的南边的样式的珠钗首饰,要不咱们去瞧瞧?”
姜晗毫无兴趣,耷拉着眼皮,拒绝了这个提议。
青棠又道:“要不去姑娘喜欢的春风楼,那边新来了个戏班子,听说那昆曲唱得极好。”
姜晗还是没有兴趣,她那里都不想去。
“不想去,回去吧。”
青棠见姑娘垂头丧气,有些心疼,想要张嘴劝一劝,可又怕姑娘听了更加伤心。
“哐当”一下,姜晗的马车跟人撞上,摇晃之下,她额头撞到了车窗。
青棠扶好姜晗后,大声喝道:“怎么驾马的!”
车夫还没说话,倒是对面的马车掀开了帘子,走出一个清隽的年轻公子,道歉:“是我之错,你们可有受伤?”
他们的马车为了避让一匹飞奔的马,打了个转,这才撞上姜晗的马车。
姜晗示意青棠撩开窗户帘子一角,冷声道:“既然是你之错,还不让开。”
听得这冷言冷语,年轻公子的小厮立刻剜了一眼,公子好声好气的,怎遇上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那年轻公子瞟透过窗户角了一眼,猛然看到姜晗莹润光洁的额头上有个拇指大小的红痕,眼尾也是泛红,想必是撞狠了,哭了,公子再施了一礼,再次道歉。
姜晗不欲多说,叫了车夫直接赶马走了。
青棠啐了两句后,又说,“刚刚就该找他们要钱当作补偿。”不然姑娘白受这么大罪了。
姜晗心情低落,不想跟人纠缠。
回去后狠狠的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后,又跟着吴姑姑学规矩。
杨氏难得在中午的时候过来找姜晗。
“晗儿,过几日娘带你去京郊的别院住几天。”
姜晗扬眉,她不信她娘能舍下生意,专门陪她出去玩。
“娘,你说实话?是不是我的婚事又出什么波折了?”上回那个未婚夫死的时候,她娘也是这般。
带着她去京郊的别院小住了半个月。
要是这个也黄了,她得去放鞭炮庆祝。
她一点也不想嫁人。
杨氏的笑容一滞,脸上带着点愠怒,“那边说是要在你进府后娶个偏房,免得你欺负了他那个独子。”偏房,这哪里是偏房,简直就是娶个祸害。
姜晗:“是他妻妹?”不然也不能照顾谢松之的独子。
可这妻妹怎么嫁给谢松之做偏房,不应该是续弦吗?
杨氏也不瞒着,直接道:“是他妻妹,不过不是同父,是堂妹。”谢松之的继室家里出身并不低,也是伯府出身,做偏房这个,是她庶堂妹,不然也不能这般跌份儿,给谢松之做妾。
前途再好,也不能真的叫一个伯府小姐做妾。
偏房不过是说着好听一点,可实际上是妾,只不过是贵妾。
“娘,我能不嫁给他吗?他家看着就很麻烦。”姜晗并不想嫁给谢松之,她怕自己跟他前面的两个老婆一样,早死。
她不想相信命,可是她都能死了再穿越,这不信也得信几分。
杨氏也想推了这门婚事,只是这话还不能跟女儿说,万一没成功,不是叫女儿白高兴一场。
“别想这些,娘陪你去玩几天。”
姜晗没有得到准话,玩的兴致也缺缺。
她之前还想过,要不花点钱,找个杀手,将谢松之杀了。
只是她也就想想,这个实际操作不说没有可能,但就是她从哪里找人,都是个问题。
还有就是杀了人,万一查出来了怎么办?
她又不是真的法外狂徒。
国公府,谢老夫人的院子里,谢松之正头疼,解释道:“母亲,这何必多此一举。”
这永定伯府的姑娘,原本是他侄子媳妇,这不知怎么就换成了他。
他早就无心娶妻。
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他这个不识好歹的,她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他好。
苦口婆心的解释道:“那姜家的姑娘是个什么脾性咱们都不知道,你就宽哥儿一个独子,若是她存了什么坏心思,以后有你后悔的。我这跟陶家都说定了,到时候,她进来照看宽哥儿,谅那姜氏有什么坏心眼也不敢太过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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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松之沉声道,“母亲,您这不是结亲,是结仇。”这姜家姻亲众多,关系涉及京城大半的达官贵人,姜家是不显,可这些姻亲可不是都跟姜家一样没有建树。
老夫人不赞同,“你是男人,志在朝堂,这后宅之事,你哪能看懂,孩子精贵,娇弱,稍有不慎,一阵风,一碗冰饮,便能要了一个孩子的命。何况宽哥儿本就体弱,这姜氏只要稍稍动手,那对宽哥儿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府里的孩子,没有长大的,难不成都是命,不过是后宅里女人斗法,牵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