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安也察觉到南煦的不对劲。
他怪异的眸光落在南煦身上。
“你……还不知道?”
南煦死死盯着他,后牙咬紧,“什么时候知道的?”
“来之前查到的吗?”南煦不死心地问。
南国安理了理袖口,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愈发悠闲。
南煦因着心急,眼眸都染上一抹红,语气也极其不好,“说啊!”
吼声有些大,竟然将南国安都唬住了。
南国安闭上双眸,从刚刚怒骂的情绪中抽离,又恢复成原本镇静的模样。
他一副说教的语气,“都说了那样心思重的女人不适合你。”
南煦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那丫头对你从头到尾都只有利用。”
“而且,她当年和我做了个交易。”
南国安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向南煦。
南煦眼尾挂着红,漆黑的眸子幽深又执着。
南国安故意吊着他,“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知道吗?”
南煦舌尖抵着上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视线转向前方,“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相信你说的?”
南国安嗤笑出声,“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信不信是你的事,大不了去找她对峙啊。”
南煦喉结轻滚,缓缓闭上双眸,双手僵滞在腿上。
如果不是裤子被揪起来,恐怕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
南国安似是陷入回忆,微微眯眼,盯着车窗外的日出。
“她要莫国中的命,我要她永远从你身边消失。”
“知道她当时的反应吗?”
南煦没出声,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南国安没管他,自顾自地继续。
“我还没见过那么快速应下的人,似乎生怕晚了一秒,我就改变主意。”
“她甚至完全没想过你。”
南国安扭头,严肃的眸光落在南煦身上。
“你还觉得她是我逼走的吗?”
“她根本就是自愿的,甚至迫不及待地离开你。”
南国安重重拍在中间的扶手上,强调道:“你又一次被她骗了!清醒点!”
南煦浑身一颤,眼皮微动。
他深深吸了口气,心绪竟比刚才平静了些许。
“说完了吗?”南煦轻启唇瓣,话语中没什么明显情绪,令人无法辨别他在想什么。
南国安眉心微微蹙起,有些不满南煦现在的反应。
他略一思索,又放出一个消息,“离开的那天,她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
南煦呼吸一滞,却没表现出来。
南国安不齿道:“这样朝三暮四、满口谎言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她不是。”南煦终于出声,反驳道,“她很好,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您更清楚,不要再污蔑她了。”
南国安望着执迷不悟的南煦,心下有气。
恨不得将他狠狠打醒,看看他那脑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怎么会被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迷得三魂七魄都没了。
可眸光触及到南煦头上的纱布时,他又将略微抬起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重重的叹息在车厢里响起。
“说完了吗?”南煦冷冷的声音响起。
南国安见他对于真相不为所动的模样,嘴角轻轻抽搐。
“说完了我就先走了。”南煦作势开门,“顺便提醒您一句,尽快离开E国。”
南煦顿了顿,警告道:“也不要想着再次伤害她,或者将她赶去别的地方。”
他拖长尾音,带着威胁的意味,“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南国安气血翻涌,觉得心跳骤然加快,后脑勺一阵疼痛。
他抚着后颈,扬了扬头,语气不善,“为了这么个女人,还学会威胁我?!”
“我可是你老子!”南国安忍不住爆粗口,“你还能做出什么?”
南煦动作一顿,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漆黑的视线上下打量,“那可说不定,毕竟您也到了选墓地的年纪了。”
南国安听懂了他的意思,气得喉间发堵。
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弑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