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出口的话比这地下室的空气还冷,“你不是想见我吗?”
“想说什么?”
温新仿佛受不了这空气里的寒意般,龇牙咧嘴的。
“你这人真不厚道。”温新抬眸,有力无气地盯着他,“明知道我腿上有伤……”
温新环顾四周,头一歪,懒懒地靠在椅子上。
“还非得选这样的环境关我。”
砰!
南煦一脚踢在木凳上。
四只脚少了一个,失去平衡。
温新毫不意外地跌坐在地上。
他面色痛苦地呻吟。
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一整夜,双腿早就疼得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刚刚跌落在地,他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和我闲聊的。”南煦稳稳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战场上投降的俘虏一般。
厌弃、鄙夷,还有警惕。
“呼~”温新长长叹出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上的痛楚。
他艰难地倚着残破的椅子,强撑着起身。
温润的眼眸带着一丝得意,看向南煦地目光带着嘲弄和轻蔑。
“那你想听什么?”
“想听我和姐姐这五年的恋爱史吗?”
“想听她为我拒绝过多少男人吗?”
“想听她对我说过多少情话吗?”
噗……
这次南煦没踢木椅,踢在温新的肚子上。
力气很重,温新整个人都移了位。
温新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痛到没知觉了,可还是感受到五脏六腑争先恐后地挤压,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地下室的空气变得愈发薄凉了,他快喘不过气了。
抬眼看去,南煦也不算好。
浑身颤抖,大腿上的血迹渗透厚厚的布料,十分刺眼地暴露在空气里。
严楼站在南煦身后,用全部力量支撑着。
南煦整个人摇摇欲坠。
明明是冷到骨髓里的温度。
他的额头也冒出一股股冷汗。
严楼眉头紧蹙,担忧地开口,“二少爷……您没事吧?”
“要不我喊进来?”
“您还是坐着休息吧。”
“不用。”南煦抬手打断他,又顺势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咳咳咳……”南煦猛的捂嘴咳嗽,“我没事……”
“您……”
“闭嘴!”南煦狠厉地斥责。
严楼只好安静地垂眸,默默用力撑着南煦的身体。
“哈哈哈……咳咳……”温新骤然发出笑声,带着一股嘲弄的意味,“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南煦咬着下唇,面色惨白地瞪着地上的温新。
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偏偏在这阴冷到极点的地下室内,擦出愤然的火花。
严楼只觉得这地下室忽冷忽热的,待久点一定会生病。
但他此刻不敢再开口,只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怕殃及池鱼。
温新就这么侧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他艰难地眨眨眼,带着些俏皮的语气,像是在调侃老朋友,“既然这么在意,那做小三的时候,怎么就能忍下来呢?”
“咳咳……”温新再次咳出声,地面扬起灰尘,呛进他的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