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同意了,我一个人,也不好反对。”郑海山还是嫩的。
“这叫什么话,别人同意,那是因为不是人家分管的,出了问题,人家没有责任。民政一直是你分管的,你应该表达自己的意见。”
“可我就是表示反对,结果还是一样的啊,那样,反而得罪了领导。”郑海山解释道。
“你啊,还是太年轻,你反对或者同意,结果确实都是一样的,但是,一旦出问题,对你的结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会议记录上,有你保留的意见,你还有责任吗?”
郑海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一想,确实是这样。
可他当时哪里知道这些,看人家同意了,自己也就随大流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郑海山心里急得不行。
“要沉得住气,这不还没出事了吗,再说了,要是那个上出事,也有高个子顶着,方案不是你拿的,议题也不是你提的,你不过是同意了,没那么严重。不过,主动总比被动好,我觉得方舒是在想帮你,同时也是想出口气。这样,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张庆,问问他们那天在盘西的情况。”
郑海山有点汗颜,自己怎么这个都忽略了呢。
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庆的电话:“张主任,在忙什么?”
“郑乡长您好,有什么事,请指示。”张庆恭敬地回答道。
“方便的话,你把前两天,跟方乡长在盘西的情况,给我说一下,有些工作,我要跟方乡长对接。”
张庆就在电话里,把在王老太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特别是关于王老太奢侈品的那一段,还当作笑话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郑乡长为何忽然问起了这件事,猜测估计是因为方乡长之前没打招呼,就越界插手民政这一块的事,郑乡长心里不痛快,才找自己问的。
所以,他的口气里,多多少少就有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方乡长在盘西吃瘪,郑乡长应该很高兴。
张庆是这么想的。
“那你当时就什么都没做吗,一支簪子是不是奢侈品,你作为民政办主任,应该最清楚了,为什么不说话?张主任,方乡长才来白沟不久,又是从市里下来的,对于乡里的事情,有些不懂,我们作为老白沟的干部,应该帮他说话,而不是当缩头乌龟。……”
郑海山毫无征兆地一顿训斥就下来了。
张庆一时间愣怔住了,这是唱的哪一出,莫非是自己估计错了,郑乡长并没有生方乡长乱插手的气?
平时经常听到关于郑乡长对方舒不服的传言,而且有一次,有人提到方乡长,郑海山可是直接骂娘的,怎么忽然之间,变成这样了?
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张庆郁闷不已,挂了电话,自己生了自己两个小时的闷气。
而坐在郑海山对面的王守法,向郑海山竖起了大拇指,夸奖他这次做的很好。
这当然是为了以后,如果方舒知道了他打听盘西的事情,这就是预设。
可怜张庆当了这个预设的牺牲品。
“去吧,向常务汇报工作,不会降低你的身份,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王守法还有一句话没说,只有永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