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先生”
“您等一下。”
“哎”
围过来的记者提几个问题,都没得到回应呢,谁也没想到,刚刚还一脸和煦的陈铭抬腿就走。
一群人顿时慌了神。
迎着陈铭离开的方向准备追赶。
站在一旁的柴舒窈,以及文化宣传部的同志迅速挺身而出,礼貌地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很抱歉,陈铭同志有更为重要的任务需要去执行,不能接受专访和单独采访。”
“你们还是把重心放在慰问和救援方面。”
柴舒窈简单劝阻了人群,也不跟他们扯皮。
很多媒体的工作人员只看热点,根本不会顾忌什么合不合适,作为从业人员,他们能不清楚现役军人不能接受公众采访嘛?
新闻播报是正规渠道所需,那是不可避免,单独采访算什么回事?
劝住了这帮记者,柴舒窈撒腿跑向陈铭刚才离开的方向,一边跑一边乐个不停。
等陈铭听到后方的动静,发现只有她一人追过来时,止住脚步奇怪道:“你笑什么?”
“刚才新闻播报哪里不对劲吗?”
“没,不是,你表现的很好,很坦然。”柴舒窈笑嘻嘻的摇头,“说实话,认识伱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陈铭一阵无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没什么好奇怪。
被记者缠上,一群人围在周围,乱哄哄的提出各种问题,甚至有些记者为了博人眼球,专门提出一些刁钻刻薄,为难人的问题。
他可没那个精力,去应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采访。
那不纯纯给自己招惹麻烦嘛。
“不接受采访是对的,就算你接受了,军方的人也会出面,除了新闻播报的内容,其他一律不允许上传网络。”
“对了,你准备回部队了嘛?”柴舒窈看向陈铭。
“嗯,先回单位,然后该回家看看了。”陈铭轻叹一声,神情有些复杂的低声道:“昨天总队说给我放假到年后,再去新单位报道。”
“从进入部队一直到现在还没回过家,该回去看看了。”
“确实,义务兵没有探亲假,你现在也是上尉了,离家两年多,回去看看也应该。”
柴舒窈点点头,很快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脖子上取下相机,又从随身包里取出笔和本子。
“既然你要归队,那咱们长话短说吧,你把昨天晚上救援的详细过程讲一遍,除了你,还有其他成员的表现。”
“救援时相互鼓励的话,努力奋战在救援一线的事迹都说一下,我打算在年前出一期关于乌盖山救援的专刊。”
“帮你宣扬宣扬,顺便将龙牙这次的及时救援也做下描述,人名你可以替换掉,只说职位或者代号就行。”
“战区宣扬的主要是精神,是不屈的意志,这些你应该懂。”
“嗯,这个简单。”
听到柴舒窈要进行记录,陈铭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部队内部的文化宣传和外界的采访,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两人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内,一个讲述,一个记录。
绕是柴舒窈已经从下姚村受灾的同胞口中了解了一部分,救援时的场景。
可从陈铭的口中再次平静讲述出来。
她仍然感受到了当时的危险,难以想象龙牙的小队是如何克服内心的恐惧,勇敢地面对未知的危险,毅然决然地跳入泥石流中,在黑夜中一步步前行了三个多小时。
文字的记录,使柴舒窈首次意识到苍白,无法用华丽的词语,描绘出当时那份坚定和毫不犹豫。
记录完毕,柴舒窈轻轻扣上笔帽,双手交叉的放在膝盖上,久久难以平静。
陈铭也不是那矫情的人,该说的说完了,用不着人家再夸他一顿,这边的事情解决完,的确该归队了。
他本来也没带来什么,只是将晾起来的衣服收一下,将村民送过来的救援物资,摆放整齐。
“你这就要走?”
缓过神的柴舒窈诧异的看向陈铭,语气变的略微有些急促道:“就算走,怎么也该去和下姚村的村民打声招呼吧?”
“我刚才走访的时候,他们村里很多老人说,要给京都军部写信为你请功,为这次参与救援的同志请功,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我觉得还是去打声招呼。”
“不用。”
陈铭摇了摇头,柴舒窈毕竟是女性,思考问题还是太过于感性了。
人民子弟兵参与救援,参与救灾,什么时候还要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