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去说。他是我们旅行社的专职司机,他不来,后果我也要负啊。”
这次诸明明去得快,回来的更快,那辆大巴车还熄了火。诸明明后面跟着一个清瘦的中年人。他就是旅行社的专职司机老时。凭着老时走的几步路,花熇嫣更是断定他就是昨晚的贼。
花熇嫣放下玻璃,冲着诸明明和老时一笑:“诸导你坐副驾,老时你来,和我并排坐。”
诸明明很兴奋,绕过车头,滋溜溜钻进车里,喜滋滋地坐上副驾。
他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哎哟,从没想到,我一个小导游,能够坐进这么奢华的豪车里,而且身边还有两位大美女作陪…”
夏晓珊冲他呲牙一乐:“嘿嘿,闭嘴!”
老时打开车门,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上了车。
花熇嫣仔细打量老时,把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横看竖看,左看右看,看了十几遍,始终没有发话。
她不说话,晓珊也不说话,诸明明猜想这两个美女身份不一般,也不敢乱说话。整个车里,静默了五六分钟。那个老时倒也沉得住气,他坚忍着,任凭额头冒出的细汗汇成“小溪”,也不去擦。
花熇嫣嘘了一口气:“老时,昨晚的事,你干了几次了?”
“每天都干。我们每个人每晚都要睡觉,昨晚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天天都干。”
这样的狡辩,丝毫扰乱不了花熇嫣的心绪。她已经成竹在胸。
花熇嫣笑了笑:“你不要担心。之所以让你来车里谈,就是想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本来我只想与你单独谈谈,后来我想还是请诸导做个见证。诸明明诸导,你见到的事,你只是见证一下。下了这辆车,永远不要提起。诸导你能做到吗?”
诸明明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花姑娘问话,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脑袋一热,诸明明便拍着胸脯,保证做得不打折扣。
花熇嫣语气缓和许多:“老时说吧,昨晚上,是不是你来偷我们的车的?”
老时心想:我又没得手,被人用水给泼了。就算是你泼我的,你也不能把我怎么着。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没有证据,你光凭嘴皮子吓唬。龟儿子才怕你喽。
“不是我,你不要污人清白。”
诸明明也说:“熇嫣,你误会了。昨天我们从益州赶了一天的路才到桃林。老时和我,还有团里的大爷们,对了还有那个马远超,大家去泡了个大池子,就睡了。老时没有时间,来偷你们的车。”
夏晓珊深吸一口气,想要发作,被花熇嫣从后面按住。
花熇嫣看看老时:“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承认了?”
“诸导是人证,你的车好好的,我没有偷你的车。你要我承认什么!”
诸明明继续帮腔:“熇嫣,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的车也在,又没丢什么东西,怎么能凭空诬陷老时呢?”
花熇嫣根本不理会诸明明,但是司机老时听了诸导的话,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他本来个子挺高的,这下子特意挺胸拔背顶脖子,显得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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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熇嫣冷冷地说:“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后作答。一,二,三,你说吧!”
“没什么好承认的,你再这样,我告你诽谤罪。”
“哈哈哈哈哈,老时,你既然不想承认,又何必来上车呢!”
“我上车是想麻烦你挪挪车,不是任你诽谤诬陷我。”
花熇嫣口中念念有词:“天神行符,杀神戮鬼;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诸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报应彰。喃谟啰嗒嗒,急急如律令!”
夏晓珊和诸明明听得莫名其妙,而老时听得惊心动魄。
花熇嫣法咒一念,老时立刻感到肩头后面被针刺了一下。花熇嫣念一个字,他便疼一下,不过不是同一地方,而是游走全身,尤其是后背。等到花熇嫣念完,老时浑身上下,酸痛入骨。
他心里一片冰凉:完了,她能把我咒死。我还是早点承认了吧。反正也没造成损失,顶多是个偷盗未遂。老时这样一想,疼痛就减轻了许多。
花熇嫣念完,笑着看了看司机老时:“现在承认还不晚。”
“你诬陷我…”
“老时,你愚顽不化,不可救药了。你掀开衣服让诸明明看看,你身上有什么?”
诸明明大为好奇:“老时你身上有脏物?掀开衣服来,让我看看你偷了什么?”
老时当然不愿意掀开衣服。他双臂环抱胸前,与诸明明对视着。
花熇嫣摇摇头:“老时,你身上的桃花印,与这辆车的桃花印一样,深入肌理中。这些桃花印,一旦发作,你将全身溃烂而死。”
夏晓珊叫起来:“啊,你怎么也有桃花印,快解开衣服,让大家看看。”
“你们少来吓唬我,我身上没有桃花印。”
花熇嫣的嗅觉很灵敏,她早就闻出来桃花映雪的味道。
风丽在书斋里,扬手一杯桃花映雪,把偷车贼连人带车浇个通透,车子上有桃花印,还有淡淡的味道。那么,偷车贼身上也应该有。老时是偷车贼,他的身上肯定有桃花印。
老时坐进车里时,花熇嫣并没有讲话,而是调匀呼吸,去感受老时身上的味道。
桃花映雪的味道太过特殊,虽然老时洗了好几次澡,仍然存着些许味道。花熇嫣反复闻了几次后,就断定了老时身上必有桃花印。
诸明明催促老时解开衣服,让花熇嫣看看,以洗脱冤屈。
老时冷笑一声:“诸导,用你的猪头想一想。我要是对着两位美女脱衣服,有人告我猥亵,你帮我担罪去?”
诸明明被怼得脸色通红。
花熇嫣说:“老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吧,你自己不动手,我请帮手来帮你脱,诸导,你做好见证,可要看清楚了。”
诸明明就听花熇嫣小声吟诵:“五浊已清,八景已明。今日受炼,罪灭福生。衣巾鞋履,以饰仪形。除汝冠带,还汝人形。”
花熇嫣小手一扬,娇叱一声:“去——”
大家就觉着眼前一花,老时的上衣,被无形的手,从头顶拉下来,扔在一旁。令人奇怪的是,老时双臂交叉当胸环抱,保护着上衣。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脱不下衣服来。
花熇嫣语笑轻柔,一扬手,老时上衣尽去,赤膊裸体了。
这种功法,倒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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