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嫌恶地推开有些恼怒的男人,连连后退,直到处在安全范围内才停下。
“我同意和你解除婚约,但是办法你自己想,无论在顾家还是郑家面前,都是你一意孤行,与我无关。”
顾时宴本来满腹未能一亲芳泽的恼怒,但听到这话后,脑子立刻清醒了,竭力压下内心的不适,脱口而出道:“怎么突然想通了?”
此话一出,他顿觉失言,不知自己怎么失了理智,应该顺水推舟答应了,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只能暗自懊悔自己说话不经过脑子。
而且,他隐隐有种期望,能从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嘴里得到让他愉悦的话。
郑媗没能如他的愿,只是憎恶地瞟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说出的话极刻薄:“我和郑芯此生无法和解,她沾染过的人和物,我都不想再碰。郑家与我血脉至亲,此生无法割舍,我可以忍。可是你,我可以任意舍弃,并且毫无负担。”
她的语气分明是在说,他就是个她随时可以丢弃并且永远不会后悔丢掉的垃圾。
顾时宴听明白后,极其恶劣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目光似刀,毫不掩饰地剜了郑媗几眼。
随即开口:“如此甚好。你最好说到做到,以后不要再打扰到我和芯儿,更不要让她知道我们曾有过那么一段见不得光的过往。”
郑媗面无表情:“放心,那么蠢的过去,我还不至于去大肆宣扬。”
顾时宴气笑了:“知道就好。”
郑媗:“……”
看到郑媗明显无语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鄙夷。
顾时宴愣住了。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如此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
理智告诉他,他不喜欢郑媗,他们不合适,他喜欢的从来都应该是芯儿,想娶的也只有她,从始至终都不会是郑媗。
只有芯儿。
顾时宴反复告诫自己。
芯儿是他从小就要娶的女人,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们本该一路顺利,恋爱、订婚、结婚、生子、最后终老一生。
不过,即便如此,也无关紧要,他娶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虚无缥缈的身份。
从始至终,他娶芯儿的愿望从未变过,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有任何变化。
等到时机合适,顺其自然的走到人生该有的旅程,他会给她一个举世瞩目的盛大婚礼。
那么,顾时宴,你究竟在犹豫什么呢?
你不该如此优柔寡断的。
事情走到这一步,根本没有回头路了。
不管郑媗是真死心还是假坚强,他都不该和她再有过多的牵扯。
早日说清楚,也好断了她的念想。
不能再耽误她的青春,更不必辜负她的情感。
一切后果他来承担,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也算是对她的弥补吧。
顾时宴心有决断后,也不再浪费时间,恢复了温润的表象,直截了当道:“抱歉,之前是我失言。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郑媗:“那就好。”
果然,还是这样的顾时宴看着顺眼,虽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到底金玉做的皮囊好看些。
不像破棉絮,经不起丁点儿烈油,一点就着了。
郑媗感觉脸上粘腻腻的,直接用手抹掉眼泪和汗水,动作毫无优雅可言。
她和顾时宴已无话可说,应该告别
世间的事总是避无可避。
“宴哥哥,我可找到你了,宴会快开始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不进去?咦,姐姐怎么在这里?”
甜美的嗓音透着惊喜,还有些看到郑媗时难以掩饰的惊讶。
听到不想听到的声音,郑媗很难开心起来,甚至都做不到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