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目光惊恐地看着隔着两米距离四目相对的两个男人,一个深沉冷冽,一个平静茫然,明明看着相安无事,可他却总觉得暗流涌动。
他下意识扶额,心里只想骂娘。
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出门都不知道查一下黄道吉日的吗?
海市就这么大,这都能遇见?
车辆擦肩而过。
顾时宴停顿了几秒,迅速收回视线,状似无意地跟沈牧搭话:“那是纪遇深?”
他记得当初在纪老先生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似乎还说了话。
后来基本上都是在财经频道和财经报纸上才能看到,但不合他的眼缘,一直都没什么兴趣。
“啊?”沈牧身体一僵,表情不自然地回道:“你不是认出来了吗?”
名字都准确无误地叫出来了,还问他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听说你和他还曾相谈甚欢呢!
但是想是这么想,沈牧生怕他过来跟他打听纪遇深,忍不住在心里呐喊。
退!退!退!
你揍凯啊!
离老子远点!
可事与愿违,顾时宴眉目疏淡,语气平静的让人心惊:“很奇怪,我不喜欢他,甚至有种隐隐的憎恨。”
听到这种死亡问题,沈牧更不自然了,决意当个鹌鹑不吭声,心里却默默翻起了白眼。
你要是喜欢他才有鬼!
谁让他横刀夺爱娶了你最爱的女人!
憎恨算什么?你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骨灰渣都剩不下的那种!
顾时宴也没多想沈牧的沉默,一贯温和的声音充满了漠然,他继续道:“同样,他也不喜欢我,他看我的眼睛里满是冷意。”
甚至还有一丝得意和轻蔑。
沈牧歪倒在副驾驶座上,身子拱了拱,打了个哈欠,背对着他做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大哥,你是他老婆的初恋+前未婚夫,他能喜欢你才天上下红雨好吧!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得亏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否则两个还不当场干一架!
那他是看戏好呢,还是看戏好呢?
等等!
沈牧猛然一惊,身体坐直,条件反射性地回头望去,一张风流倜傥的俊脸上一半哭丧一半后怕,又难看又扭曲。
纪遇深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有一种可能……郑媗不会在这里吧?
他怎么能给大意了呢?
不过,幸好。
这厢,与顾时宴错身而过的纪遇深眉宇间染上一层冷意,心里的怒火和嫉恨几乎要喷出来。
该死的!顾时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郑媗是不是和他碰过面了?他们两个是不是抱在一起互诉衷情了?
踩死刹车,把车停在博物馆大门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