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深二话不说,立马沉着脸吩咐司机加速赶往警局。
路上,齐柏言简意赅地解释来龙去脉。
“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太太被卷入一场打架斗殴的恶性事件中,被警察当作从犯给抓了。”
纪遇深面色冷凝,掩不住的担忧,说话异常急促,完全失了以往的淡定。
“太太有没有受伤?”
“查清楚了么,谁是主犯?”
不等齐柏回复,他就自顾自地说着,嘴碎又快速。
“她最是怕麻烦的一个人,再文静乖顺不过,怎么可能会是打架的从犯呢?”
“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伤到她怎么办?”
纪遇深越想越担心,郑媗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第一次去警察局那种地方,心里指不定怎么害怕呢!
他攥紧了拳头,不停地催促着司机。
“开快点!”
齐柏嘴角抽了抽。
果然,也就只有太太能把不近人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纪总给折腾成这样!
齐柏看了看最新收到的消息,连忙向上汇报。
“纪总,太太没有受伤,而且打架斗殴的也不是太太,主犯是两名法籍男性,以及其他的法籍从犯。”
“那两名主犯是法国前往博大交流的皮埃尔教授带过去的,一个是他的学生玛埃尔,一个是他的侄子陆南。”
“太太被许教授拜托照顾陆南,这才被牵扯进去。”
纪遇深听完面色黑沉如水,指腹抚摸着无名指的婚戒,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说明主人真实的情绪并不如面上这么沉静。
“段云哲到哪了?”
齐柏回道:“应该就在我们后面。”
他一接收到消息就立马通知了段云哲。
纪总在海市几乎只手遮天,有他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
但太太在里面,纪总难免要为她想的周全些,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影响到太太的名誉。
那家伙是律师,有他在场总比没有强。
突然,车身一个颠簸,纪遇深稳住身形后,感受到逐渐放缓的速度,眉眼不悦,厉声呵斥,“怎么开车的!开快点!”
他握着从始至终毫无波动的手机,面色愈发冷凝。
下车时,步履匆忙,淡定全无。
警察局,观察室。
“郑媗是吧?”
警察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证件,抬头看向郑媗,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下一秒便皱起眉头,开始一通说教。
“博海大学的高材生,长得这么漂亮,看着文静又乖巧,怎么想不开去跟一群大男人打架呢?”
他是真的想不通,看着就是一个被娇养长大的乖乖女,还是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怎么也学起小太妹的行径了?
郑媗编好的头发都乱了,闻言一脸茫然和难堪,张张嘴,欲言又止。
在一旁始终被无视的陆南小心翼翼地伸手,“警官,不关媗媗姐的事,一直是我动的手,她只是见我被欺负,忍不住劝架。”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被坐在他对面的警察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孩,跟一群成年大汉打架,谁给你的勇气?”
他们赶到时,看见那场面都惊呆了!
一个娇娇小小的女孩和一个半大的小伙子,竟然跟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男人干起来了?
警察眼神掠过半大孩子的陆南,自动无视话都说不清楚的玛埃尔,直接看向郑媗。
“说吧,事情的起因经过。”
郑媗唇色苍白,冷静地陈述着:“我和陆南下午逛完街,去餐厅吃晚饭,就听到玛埃尔他们在议论陆南,说话很难听。”
警察做着笔录,板着脸追问,“说了些什么?”
郑媗抿抿唇,淡声道:“牵扯到陆南和他的一些长辈,言辞很是不敬。”
陆南见郑媗不好开口,直接抢话。
“是玛埃尔出言不逊,他辱骂我的奶奶是个卖身的妓女,说我爸爸一个私生子娶了一个破落户出身的华人老婆,又生了一个没有半点男人样的娘炮!”
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警察:“……”
他无语地看向坐在角落里的玛埃尔,见他一脸心虚,就猜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这个法国佬还真是不积口德!
陆南还在继续哭诉,“他还说我克父克母,克亲族长辈,所以我爸我妈才出车祸死了,外公也病重撒手人寰了……”
“啊呜……”
话音刚落,竟真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警察敲敲桌子,声音都透着无奈:“别哭了!闭嘴!”
他们国人愚昧迷信的人都少了,怎么法国人还信这种不切实际的刑克父母的说法?
他盯着陆南,带着对不成器孩子的训斥和教导,“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你们两个小胳膊小腿的,跟他们打,不是以卵击石吗?”
然后,还真的认认真真地瞅了他们好几眼,一脸的不忍直视,“把自己搞的狼狈不说,瞧瞧你姐姐,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被弄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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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充斥着心疼,完全把陆南当作没长大的小孩子教育!
可有人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们花、国人真、真会正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