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人那不可置信的笑,沈牧只是举起手机,“听到声音了吗?有没有觉得很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阑挽仔细回想,那个声音确实耳熟,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骇,“像是向之婧的声音!”
还真让人给说准了,向之婧根本就是顾时宴找的替身!
沈牧苦笑着点头,脸色沉重,“顾时宴分明已经把她忘的干净,却还是下意识地收集着与她有关的一切。”
他把头放在江阑挽肩上,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那些女人,只要有长得像的部位,顾时宴都会多留意两眼。”
“从陈若凌,再到向之婧,我也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现在已经快麻木了。”
江阑挽斜着眼看他,觉得这些男人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满心以为不让人见面就能避免顾时宴想起爱人,实际不过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她满眼讥讽,“沈牧,你们想错了。”
沈牧不解,“什么?”
娇柔的声音娓娓道来,“顾时宴是失去了记忆,但爱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只要爱过,就不会忘。”
就算脑部记忆消失,但身体记忆不会,它依然残留爱过的痕迹。
沈牧听明白了,他当初就不该插手,甚至该对顾时宴据实以告。
反正早晚都是瞒不住的事,何必费那么大工夫遮遮掩掩!
但听明白是一回事,行动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还得顾及当下情况。
“挽挽,顾伯父亲自求到我跟前,让我帮他隐瞒,他是风流成性,可就这么一个独子,不可能不为顾时宴着想的!”
当年,他见着安然无恙的顾时宴,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接踵而至的就是他出了车祸丧失了部分记忆的打击,而且他记得他们所有人所有事,唯独把郑媗忘的一干二净。
沈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顾时宴事实,可顾炳生低声下气求到他面前,求他给顾时宴一条活路,他妥协了。
江阑挽只觉得无语,“就算顾时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还是叫顾时宴,还是顾氏的继承人,这是既定的事实,改变不了的。
沈牧直起身,缓缓摇头,“挽挽,时宴爱的是郑氏集团的千金郑媗,现在已是海市寰宇集团继承人纪遇深的妻子。”
江阑挽有些糊涂了,“是之前被他退婚的那个?”
若真如此,这到底是在折腾个什么劲!
折腾了一圈,把自己折进去了不说,自己花盆里的花还被别人摘走了。
沈牧语气沉重,“顾时宴把郑家得罪的太狠了,他们两家之前多好的世交,可为了他惹出的那许多风波,几乎都不来往了。”
“什么风波?”
他双眸暗沉,“顾时宴擅自退婚,让郑家颜面扫地,让本来亲如一家的顾郑两家有了隔阂。”
“郑媗为避开他,去了海市念书,顾时宴又眼巴巴地追过去,费尽心思才把人追了回来。”
“两年前,尚越的生日宴上,顾时宴被算计,睡了郑家的养女郑芯,盛怒之下几乎掐死她,是我们几个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郑芯救下来的。”
“郑家逼他负责,他死也不肯,还说只爱郑媗,只会娶她,把郑家人气个半死!”
江阑挽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真是够渣的。
果然,不是臭味相投,成不了朋友。
只是,她看沈牧的眼光莫名有些幽怨。
这个王八蛋,闲得蛋疼了去救郑芯,就那样死了多好,她也省心了,省得三天两头地被阴阳怪气一句,到处内涵她被人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