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越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而后如常,“右手右腿骨折,打上石膏了,连肩胛骨也裂开了,还伤了头,现在人还昏迷着呢!”
顾时宴皱了皱眉,“这么严重?”
怎么伤的没有重点,感觉哪哪都严重?
受伤的力道这么均衡的吗?
这也能平摊?
尚越重重点头,还伸手比划,“那么高的威亚,咔嚓一声断了,沈牧可是当了人肉垫子,划拉好远呢!”
顾时宴侧目,“是他女人那个剧组?”
“可不是嘛,好好的威亚说断就断了?”
顾时宴透过玻璃窗,看着观察室里全身上下被包成粽子的沈牧,眉心凝成了一团。
“医院怎么把人包成了木乃伊?”
尚越嘴角抽了抽,连忙恢复神色,“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还有别的伤?”
顾时宴不敢置信,脸色沉重地问,“医生说了他还能活吗?”
怕惹起怀疑,尚越连忙保证,“能!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男人安下心来,目光从木乃伊沈牧和木着脸的江阑挽身上离开。
“事故原因找到了吗?”
“沈牧派人去查,说是意外。”
顾时宴凝眉,威亚都是钢丝,平白无故怎么会断?
“让他好好养伤,我会给他一个交待。”
见他转身欲准备离去,尚越叫住了他,“宴哥,顾爷爷生病了,你回去看看他吧。”
— —
深夜,凌晨,万物寂静无声。
顾时宴利落地翻窗而下,悄悄地离开了顾家老宅,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捧东西。
在他走后,顾家老宅亮起了一盏灯,林管家搀扶着顾鸿文站在廊下,遥望着顾时宴离去的方向。
“老爷,就这样让他走吗?”
顾鸿文苍老的面容上难掩疲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都飞到海市去了,关不住他的。”
林管家难免担忧,“小少爷碰上郑小姐就跟着了魔似的,万一……”
“想起来就想起来!”
顾鸿文厉声打断林管家的话,“只要人给我好好活着,他想怎么折腾都随他!”
他怒声道,“当时顾炳生那个混账非要瞒着小宴,当时我就觉得不妥,早晚东窗事发!”
“现在看看,郑家那小子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跟前来了!”
林管家低头,沉默不语。
顾鸿文老谋深算的眼睛划过一抹奸诈,“他自己愿意上赶着去挖墙脚,我拦他做什么,真要挖动了,那才是给我长脸!”
“是是是。”
林管家一张老树皮一样的脸控制不住地抖动着。
还真不愧是爷孙!
一脉相承的不要脸皮!
顾时宴的证件都被顾鸿文扣下,根本上不了飞机,高铁也不行。
就连手机也被没收了。
现在,也只能自己开车去海市了,他算过时间,以他的车速,上午十点前能赶到。
章晓天说过,那场戏大概在十点左右开拍,因为需要采到合适的阳光营造氛围感。
无论怎样,她的戏,他一定要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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