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渊忍下怒火,杀意腾起。
夏云芝趁机报复,“我看是你一分钱都没捞着,心里不平衡了,故意找茬的吧!”
郑媗不理会她的酸言酸语。
她只是嘲弄地笑着,“我只是以为你们不够聪明,却没想到这么蠢。”
“蠢到让一个无用的人去伪造遗嘱!”
不顾别人的脸色大变,清脆的声音震耳欲聋,毫不避讳地看向纪怀渊。
“我们曾有婚前协议,有一条内容明确表示婚前并无立遗嘱,但是在婚后,他会在遗嘱中注明,若他不幸意外离世,他名下资产过半会归到我名下。”
“亲笔签名,做不得假。”
当然,如此赔本买卖,自然有条件。
不过,倒也不必跟外人讲。
所以,这份遗嘱时间应该伪造在他们婚后,而非婚前。
众所周知,她和纪遇深商讨婚事和领证结婚是在七月,而非六月。
如此不小心,倒让她抓住一个漏洞。
若是纪遇深婚后真立遗嘱,不给她留分毫也就罢了,还能说是过河拆桥,只凭一个婚前协议她奈何不了他。
但是,偏就是婚前立的。
纪怀渊眼皮子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狠狠地瞪了郁弘一眼。
没用的废物!
连时间都能出错!
他保持镇定自若,面上扬起一层虚伪的假笑,“媗媗,我知道你生气阿深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但也不能凭空捏造事实。”
“你放心,只要做纪家妇一日,我这里就短不了你花销。”
话说的漂亮,却总是透着虚浮的伪善。
郑媗寒眉觑他,无端哂笑。
“出嫁前我花郑家的钱,结婚后我花我丈夫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换而言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忽然,她眸光微凝,令人心慌的警笛声若隐若现,却听得格外真切。
侧目看向纪遇城,一切尽在不言中。
纪怀渊几乎是恼羞成怒,被自己的儿媳当场顶撞也让他面上无光。
索性直接摊牌,“这份遗嘱已成定局,没有你说话的份!”
就在纪遇城准备起身上楼和郑媗以身犯险时,变局突至。
“是吗?”
人未至,声先到。
如大提琴一般优越清扬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熟悉至极的声音传入耳中,郑媗浑身一僵,睫毛微颤,缩了缩指尖。
他怎么来了?
顾时宴步入大厅的瞬间,风光霁月的青年身长挺拔,五官优越深邃的俊美面容格外瞩目,眉眼漾起动人的温柔。
顿觉,满室生辉。
泽泽君子,姣世明珠。
不外如是。
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郑媗身上,柔情万千却含忧带虑,高高提起几个小时的心脏在看到人安然无恙的这一刻才算是放下来。
没事就好。
顾时宴收回目光,侧脸完美却透着几许阴冷,“把人带进来。”
满头鲜血的段云哲被人搀扶进来的时候惊呆了所有人,几乎被判定失踪或遇害的人骤然出现在这里,足够惊悚。
也间接说明,事情将会有一个大反转。
纪怀渊大惊失色,手脚发凉,不敢置信地看向郁弘,颤抖着手指指着段云哲,“他不是死了吗!啊?”
郁弘更是惊慌失措。
这事是他办的不错,那种高度掉下去必死无疑,但是他嫌麻烦就没去查看尸体。
谁成想人还活着啊!
纪怀仲长叹一口气,精明算计的面上露出一抹大势已去的萧瑟。
棋差一招啊!
此时此刻的段云哲心里将顾时宴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个遍!
好歹给他包扎一下啊!
就这样把他给提溜过来,一点都不顾他死活,他都血流成河了。
又想他干活又不做人!
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摊上这两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顾时宴见他毫无作为,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极不耐烦。
“别磨叽!”
段云哲认命地举起一份文件袋,虚弱的有点中气不足,“纪遇深先生的遗嘱在此。”
心里又默默地将顾时宴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连带纪遇深的都没有放过!
诅咒他们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生儿子没屁眼,来世给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回报他的损失!
纪遇城激动不已,失控的夺下那份遗嘱打开,直接翻到签名页,下一秒惊喜失声,“没错!是我哥的笔迹!”
他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