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纪遇深跟着郑媗回了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郑媗在郑家住了六年的闺房。
他新奇不已,到处都要打量两眼。
房间配色清净雅致,简洁大方,整体都很搭,没有喧宾夺主的物件。
跟她这个人的风格都没有差别。
直到目光落在床前的那束纸玫瑰上,脸色骤然变冷。
“这是他送的吧?”
那天在片场,他注意到了顾时宴手里捧着的纸玫瑰,跟这束一模一样。
不用过多思考,他就猜到了始终。
郑媗眉心一跳,她方才察觉到纪遇深的目光时就直呼不好。
现在也只能让这小心眼的男人再捏住把柄使劲在她面前翻旧账了。
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她不喜欢误会。
更不喜欢被别人误会。
“纪先生,你吃醋也要讲讲理吧。”
郑媗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可是三年都没回来过了,都不记得房间里还有这么一束花了。”
她是喜欢这束纸玫瑰,也重视三年前顾时宴的那份心意,但这么些年下来,她也忘的差不多了。
听到这,纪遇深质疑,“真的?”
“这三年我被你严防死守在羽翼之下,学业又这么重,哪有时间想别的。”
这可真不是她夸张。
郑媗早就想吐槽了。
“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被你压榨,我就是不眠不休的机器人也没那个精力!”
声音娇若黄鹂,却带着淡淡的幽怨。
纪遇深这才展眉。
抬腿上前,揽住那截细腰,眉眼愉悦地冲着郑媗戏谑一笑,“也是。”
他的纪太太重情却也冷情,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回头。
顾时宴什么东西!
有他这个无可挑剔的丈夫,纪太太怎么会多看旁的男人一眼。
再说……
男人难掩骄傲。
在床上,纪太太从来都是招架不住,被他弄得浑浑噩噩的,没等他尽兴就先节节败退了,哪里还有空想别的!
纪遇深想通后,心情也好了不少,向前跨上几步,连花带瓶一块儿端走。
动作利落又粗鲁。
明摆着是对东西趁机发泄不满。
转身就往外走。
郑媗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哪怕是灯光笼罩,天色也是暗沉沉的。
怕是要变天了。
帝都比海市要冷,屋子里有暖气还觉不出来,到了外面温差就明显了。
怕冻感冒了,连忙叫住他。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丢也是一样!”
纪遇深头也不回。
“眼不见心不烦!”
情敌送老婆的破东西,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否则,他怕把自己给酸死!
“那你穿上大衣……”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五分钟后,只穿着一件毛衣的纪遇深快步出了别墅大门。
盛景园别墅虽然是盈利为目的的商业别墅,但面积却是不小。
尤其是郑泰安留做婚房的这一套,是地理位置最好、占地面积最广的一座。
纪遇深只想把它丢的远远的。
以后都不想再看到。
深暗的黑眸憎恶地看着手里那一束纸玫瑰,仿佛时刻在提醒他。
自己的太太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而且,还不是他!
关键是,姓顾的贼人到现在还不死心,千方百计地想要撬他墙角!
要是忍了,他真就是乌龟王八蛋!
他恨恨地咬了一下后槽牙,脚尖都在用力碾地,似乎碾的就是这束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