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收回之前的话。
放手,是不可能的。
左手食指屈起,想摸摸郑媗的脸颊。
方才在宴会厅内,他看到纪遇深,就是这样抚摸她的脸的。
看的他嫉妒的都要发疯了。
“毕竟,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夺回你。”
郑媗避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触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他感情很好,以后、永远、长长久久地都会在一起。”
话说的掷地有声,可她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慌的厉害。
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
到底是什么被她遗漏了?
顾时宴不怒反笑,“我等着看你后悔,也等着纪遇深变成第二个顾时宴。”
用不了太久了。
郑媗眸色淡淡,嗤笑一声。
“就算他变成第二个你,我敢保证,你也不会是下一个纪遇深。”
“想娶我,你没资格了。”
顾时宴无所畏惧地轻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能决定的,要看郑泰安。”
“当年,逼你嫁人的也是他,不是吗?”
只要利益足够惹人眼红,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事到如今,他连郑伯父也不愿叫了……
“你……”
郑媗气到语塞。
哪怕跟纪遇深的夫妻生活步入正轨,但当年被郑泰安威逼利诱联姻的闷亏,一直是梗在她心头的刺。
她愿意示好,不代表能释怀。
顾时宴抬手看了下手表,莫名其妙地开始报时,“现在是九点四十七分。”
“?”
蓦地,男人勾起唇角,温润一如当年。
“距离你进来,已经过去了十八分钟。”
“换言之,他失约了。”
顾时宴恶劣地挑眉,一脸幸灾乐祸,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管这么宽,看来顾氏真是江河日下,日渐衰微了。”
郑媗不客气地回嘴,讽刺他能力有失,每天咸吃萝卜淡操心,不务正业,好的公司都在走下坡路。
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并不平静。
是了,纪遇深超时了。
十分钟之约,他向来是再准时不过的人了,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见来找她。
会不会是忘了?
这次推开顾时宴轻而易举,他甚至还绅士地让路,郑媗头也不回地离去。
身后那人还在说风凉话。
“要是被抛弃了,千万别哭着来求我!”
因为,他会心疼的。
顾时宴苦涩地笑着,松开右手,掌心是烟头灼伤过的焦黑,还有淡淡的红肿。
身痛,又怎抵得过心痛!
上挑的桃花眼一厉。
不过没关系,都是一时的,只要忍过这一段就好了。
没有人比他更爱她。
没有人。
顾时宴离开后,几步之外的杂物间突然有了动静,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沙昂谨慎地探出头,看着顾时宴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在酝酿着巨大的阴谋。
他有了一个不成熟的小计划。
不过,还得观望观望……
— —
郑媗在宴会厅寻了一圈,连纪遇深的人影都没看见,就像是原地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