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炬如敖烺。
他自然知道,这两枪没有打在乔简宁的致命位置,顶多是多流些血,疼痛一些。
“咳咳……”
乔简宁喉咙发痒地咳了几声,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浑身无力地倚靠在木板上,嗓音哑的不行,眼中带恨,还有悔。
“搞成这副模样也好过落在你手里!”
“当初我真是脑子有病,才会圣母心泛滥救了一个衣冠禽兽!”
敖烺眯起眼,“你后悔了?”
“何止后悔,我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会是农夫与蛇,她就算不是农夫,也要把那条冻僵的蛇剁成肉沫。
和着泥喂狗!
敖烺被激怒了,抓起乔简宁的后颈,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后悔也晚了!”
“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就只配在我身边待到死!”
“把她给我拖回去!”
乔简宁被敖烺的两个手下给架回去时,唇边扬起惨淡的苦笑。
一切都始于三年前的夏天。
那是郑媗回帝都不久后,她一个人无聊的紧,父母早出晚归,她又没兴趣去旅游。
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突发奇想,决定要回乡下陪姥姥姥爷住一阵子。
海市乡下都是自建的带院小别墅,环境清幽僻静,空气还算清新自然。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临海,打鱼的船只比较多,时常会有海腥味。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有一天深夜,乔简宁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却突然被重物坠地的声音吓到。
走近一看,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她心里怕的不行,本来是不想管这种麻烦事儿的,生怕摊上大事。
“救我……”
男人抓住她的脚踝,声音虚弱,求生的欲望特别强烈。
鬼使神差的,乔简宁帮了他。
可能是看他西装革履,衣着体面,不像是坏人,又或者是圣母心作祟。
她还是把人扶到了堆着干草的杂物间。
姥姥姥爷上了年纪,就想养些牛羊之类的动物做伴,也是打发时间。
里面的干草就是喂它们的。
乔简宁还不放心地快速回到院子里拿水管把地面上的血迹冲走。
确认消除痕迹后,她才拿着消炎药、酒精之类的东西来到杂物间。
男人脸上有红肿淤青,她看不清楚,但是只看轮廓,无疑是个长的不错的青年。
他的伤并不严重,腹部被人划了一刀,又泡了水发炎了,才有些严重。
“水和食物我给你拿些,消炎药也留在这里,天亮之前离开我家。”
男人并未说话,可那种睥睨人的眼神没来由的让她惧怕。
他果然听话的走了。
再见,是在媗媗的婚礼。
乔简宁觉得这个世界真是魔幻了,她的姐妹,只是回了一趟家。
就从未婚少女变成了已婚少妇?
这也就算了!
嫁的还不是青梅竹马、双向奔赴的顾时宴,而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纪遇深!
刚看到新闻时,她还不相信。
可郑媗让她当伴娘的电话接通时,乔简宁是不信也得信。
她第一次沉默了。
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那天,圣保罗大教堂举行的世纪婚礼,她的媗媗,挽着父亲的胳膊走向殿堂。
而她,是唯一的伴娘。
也就是在那里,她见到来观礼的敖烺。
彼时,她没认出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以为是初见,还很有好感。
那时的她不知,一切都是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