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愤而离去!
他才没那工夫都耽误到她们身上,他还要赶紧去救郑媗呢!
一群人手脚麻利地拿抹布擦了擦桌上的血,还把那两根血淋淋的手指裹进去,塞到郑芯手里。
“啊!”
郑芯吓得一把丢掉。
没办法,那人骂骂咧咧地又捡起来,这回是直接塞到郑芯领子里。
“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好好保管吧。”
“啊!拿出去!拿出去!”
然后不顾郑芯惊恐的叫唤,直接把她拖了出去。
郑家恢复清静后,久久无声。
郑泰安卸掉了一直的伪装,无力地后退几步,跌坐到沙发上。
他揉着头,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钧儿,其他的事都先放放,一切以你妹妹为重,立刻安排下去,不惜人力物力财力,一定要找到人!”
郑泰安难掩悲痛地闭上眼睛,眼角晶莹一闪而逝,内心煎熬无以复加。
“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悲痛悔恨的眼泪划过。
他们郑家第九代嫡系的掌上明珠,就是不幸身死,也该葬在他们郑家祖坟。
百年之后,他自会跟父亲请罪。
郑钧不忍悲恸,“爸!”
万一事情比预期中要好呢!
在郑泰安无声的沉默中,郑钧只能憋着无法排解的苦痛和对郑媗跌宕人生的心疼,大步出了门。
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找到。
其他人可以慢慢的收拾。
他不信,他受了这么多年苦的妹妹真的会一直倒霉下去。
上天剥夺了她这么多幸福和快乐,总也该眷顾她一回吧。
林澜不放心看他一眼,随后地上了楼。
骅骅还在楼上睡着,他这两天就一直哭闹不休,睡的不安稳。
算算时间也该醒了。
秦蓉悲伤欲绝地伏在郑泰安腿上痛哭流涕,她已经肝肠寸断,“泰安……”
她的女儿啊!
她亏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
“阿蓉。”
郑泰安抚摸着秦蓉的后脑勺,无波无澜地唤着她的名字。
保养精致宛如少妇的高贵女人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郑泰安眸中很是动容。
他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了另外一张更稚嫩也更倔强的面孔,不甘委屈地望着他。
六分像母,三分肖父。
剩下那一分是独属于她自己的。
她是安静的,也是淡漠的。
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又糅合着渴望爱和被爱的真情。
郑泰安心头发软又酸涩,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严厉又不失柔情地告诫她。
“阿蓉,女儿回来后,我们要对她好,万事以她为重,可不能再使小性子了。”
“媗媗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敌人。”
此话一出,秦蓉更是涕泪俱下。
她抓着连呼吸都在痛的心口,重重地点头,止不住的眼泪昭示着她的悔不当初。
“嗯……”
她早就后悔了,但就是拉不下那个脸。
产后应激综合症不止让她抑郁焦躁,甚至还蚕食了她怀孕时对腹中孩子的爱和生产时痛彻心扉的记忆。
她抗拒,她抑郁,她逃避。